她側目瞪了他一眼,甩包就走,扣子沒係好,裏麵的東西不小心撒了出來,她慌忙低下頭去撿起來,陸競驍按亮車頂燈,伸手幫她撿東西,他撿起了一本迷你版英文字典,心裏起了一陣波瀾。
“你在學英語?”陸競驍端起那本字典問她。
她心虛地搶過來放進包裏:“就,就公司領導讓學習的。”
他半眯著眼看她:“是嗎?”
她都不敢看他,指甲掐進了掌心裏,剛才那股子氣消了大半,吞吞吐吐的:“我……我想著出國旅遊也用得上,我英語一直不好。”
“是嗎?”陸競驍帶著篤定的目光看著她,心裏的氣消了,心情也愉悅起來。
那眼神讓她羞赧起來:“我走了!”
她手剛碰到門把,就被他拉了回來,一瞬間,他把副駕駛的椅子搖了下來,轉身直接把她按躺在下,她慌了神,被他雙手反扣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你幹嘛?”她瞪眼。
一個黑影俯下身,他開始吻她的脖子,心裏一簇火焰熱烈噴發,她無法拒絕,隻能越陷越深。她耳朵尖,聽見附近有走動聲,忙推開他:“等等等,有人!”
陸競驍喘著粗氣,側目看了一眼,有人進了小區,但是沒看到車裏這一幕,等那人一走,他又開始撩撥她,她身體顫了顫,小聲道:“別在這啊,上去行不行,不差這兩步啊!”
他停了下來,邪魅一笑:“哦?上去也行。”
……她這是答應了嗎?
“走。”他熄了火,開門下車。
幸好他跟她一起上來了,她這公寓樓道裏的感應燈一直不好,上次找物業的人來修過一次,最近又開始犯病。
電梯到了,走廊黑黢黢一片,她是捏著他的衣服下擺走到家門口的。
她剛要鬆開手卻又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攥在了手裏,那一刻,心間又是劇烈一顫。
她抬頭看他,卻隻看到一個黑暗的輪廓,她凝滯住呼吸沒拒絕他握住她的手。
開門進家,她趕緊按亮玄關的燈,然後忙回身看了他一眼,他望著她的眼睛裏,似有別樣的情緒。
“你是想去加拿大找我嗎?”他還是問出了口。
沒想到一本字典竟然暴露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也許是因為八年多了,他對她已經太過了解了。
她低著頭沉默,下一秒,他拉過她的手臂將她溫柔地擁入懷中,她瞪大眼睛,聞著他身上獨有的香氣,感受著那份熟悉的溫暖,淚腺輕顫,鼻子微酸。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有多想念他。
她反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身,閉上眼,用鼻子蹭了蹭他了肩膀。
一個輕柔的動作卻撩撥得他心癢難耐,他一把將她抱起走進臥室。想說的太多,句子找不到一個開頭,身體卻率先發出了信號,她一直在他溫暖的懷抱裏輕輕顫抖,腦子裏是一片空白。
是他們之間都犯了錯,這麼多年太習慣用沉默去處理內心的傷口。
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間,感覺陸競驍在摸她的後背,她覺得有些癢:“別弄。”
身後的人又摟住了她,肌膚貼緊她,感受著她嬌小分明的骨骼,在她耳邊輕語:“太瘦了,長胖點。”
“累的。”她閉著眼睛道。
“感覺不太好。”
她翻了個白眼:“你喜歡豐滿的早說啊,估計這輩子我都胖不起來。”
“你就不能多吃點?”他挑眉。
“工作太忙了。”
“還在正方?你不是以你哥公司的名義融資的?”
“就是有個粉絲讓我重啟貓耳,我心裏一陣熱血,挺想做的,可是我們唐總又不想扔錢。”她歎了口氣。
“行了,我幫你,別費勁拉攏那些人了。”他命令道。
想起來這事,梁好就生氣,扭過身瞪他:“當初貓耳發展那麼好,還有一群知名主播,正是低價投入高價回報的市場,你說撤資就撤資了,而且,你懂不懂那是很多人的青春啊,你還是人?”
他擰著眉毛,大手還在搓揉著她白嫩的皮膚:“你都不在那了,我運營那個破玩意兒幹什麼?”
“就因為這個?”
“不然?”
“兄弟,我覺得你沒有經商的頭腦,辭職在家當家庭煮夫吧!”她無語了。
“行,那你養我吧。”他倒是沒生氣,唇角含著笑。
那麼尊貴的少爺,扒了她的皮也養不起啊!
她愣了一下,才隱隱感覺到了他話裏的意思,心裏不禁又沉重了:“我怕去了加拿大就變成廢物了,你這種人一定瞧不起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我太了解你了,我不想讓你看不起我,再到後來厭倦我。”
時間經過沉澱,很多事情他自然想通了,也許就算沒有出了那麼多事,到最後他還是會回來找她吧……她的想法確實有一些她的道理。
“我不去了,等回去把那邊的房產賣掉就回來陪你。”他很冷靜地道。
梁好驚得睡意全無,她起身,被子滑落,春光乍泄著瞪著大眼:“你說什麼?那許阿姨自己在那邊怎麼辦?Apple呢?”
他很高興她能想到這些,他把她拉進被窩,蓋好被子。
“她也帶著Apple回來,現在在處理後續工作,我過兩天帶Apple回去幫她,再回來。”
之後他才把賀文清過世之後在加拿大的事情告訴她。
她靜靜聽著,心裏很難受:“你小時候該接受他的。”
“是我的錯。”
她窩進他的懷裏,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背:“要不我陪你去吧。”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隻是微微一怔:“你工作怎麼辦?”
年假被她用完了,公司正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她的時候,說實話,這個時候請假很難。
她想了想……有的事情錯過一次了,她不想再錯過一次了。
這次陸競驍回來,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她能感覺到他變了,變得沒有那麼獨斷專行,蠻橫無理了,不然以往這個時候,他會要求她把在正方的工作辭了,回陸氏上班。
可是他沒有,不僅支持她重啟貓耳,還默許她繼續在正方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他雖然什麼都沒表示,但她的心已經收到了他的愛意。
一個那麼特立獨行的男人願意為了她改變,她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呢?
“我辭職,陪你去加拿大,然後回陸氏,再把貓耳從梁岩的名義那接過來,反正梁岩也不想做。”她很堅決地表態了。
月光下,陸競驍看著她的目光似布滿星空,他湊過去在她唇角吻了一下,聲音輕柔:“謝謝你。”
這句‘謝謝’讓她受寵若驚,她看著他的眼睛:“陸競驍,咱倆認識的時間蠻久的了。”
“怎麼?”他認真看著她。
“中間也分分合合好多次了吧?”她道。
他沒說話,等她說下去。
“我覺得咱倆就是孽緣,脾氣還都不好,倔得跟頭驢似的。”
他皺皺眉,略感不滿:“你想表達什麼?”
“我想說……不如咱倆別去禍害別人了,湊合成一對吧!”她詭譎地笑了笑。
他瞬間明白過來,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反問她:“怎麼著?明天?”
她覺得不妥:“不,還是陪你去加拿大回來,要跟你父母說一下,我要跟我媽說一下。”
他重新摟她進懷,聲音裏都帶著笑:“好。”
梁好是個行動派,想到了便去做,第二天她在辦公室寫好了辭呈,遞到了唐寧那,唐寧氣得把書桌上的文件夾全掃到了地上,看了她一眼,喘著著粗氣坐在椅子上抽煙。
梁好能明白他的氣,自從她入職以來,受到了不少他的關照,很多事情沒擺在明麵上,但是聰明人都知道唐寧比較器重她,好不容易給她培養出來了,她這個節骨眼突然要辭職去對家,換了誰都接受不了。
唐寧抽完一支煙,冷靜了不少,問她:“那小陸總跟你是什麼關係?”
“未婚夫。”
唐寧一驚:“訂婚了?”
“隻是口頭。”
其實,她心裏也挺慌的,就怕陸競驍這人腦回路不正常,大老遠跑過來跟她睡了一覺,轉天起來穿上褲子不認人。她可是主動求婚的人,他不認賬的話,她這臉都不知道該扔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