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高山悟道(2 / 2)

草長鷹飛,春歸大地,又是一年一度好風光,小豔攜愛子城郊踏青未歸,小飛獨自一人陋室之中春睡正足。

小飛酣睡久已,依稀間前塵舊事紛迭而至,辛酸童年懵懂少年紙醉金迷之青年,恍恍惚惚斷斷續續交織一片,令人悵然!忽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小飛大驚,強睜睡眼,但覺模糊一片。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間,辯認得白光隱約處為一青衣老者。老者一襲道袍,慈眉善目,讓人心生欽佩。

小飛慌忙問道:“敢問道長,你我素昧平生,今日光臨陋室卻是為何?”

老者微笑道:“長板高歌本不狂,兒曹自為百錢忙,今日逢得茅小道,同向春風舞一場。”

李小飛本是宿慧之人,見老者談吐不凡,慌忙抱拳問道:“在下愚鈍,還望道長明示!”

“嗬嗬~~~~~~~~”老者淡笑兩聲,舒展長袖,一股無形之力已將李小飛托起。

“本道來凡塵久矣,說來慚愧,居然委瑣求全於一臭皮囊內,時今恰好十年。無奈還是被慧能老東西發現,挾我回去了卻那盤殘棋,十載光陰,棋技生疏了許多,又敗一局,咳——”老者輕歎一聲,似乎念念不忘棋局輸贏,少許微捋胡須道:

“我本為得道成仙之人,紅塵往事本不該放置心頭,奈何如太上老君所言:吾之凡心太熾,道行終不能再進一層……也罷!也罷!”

“太上老君?”李小飛茫然不解,岔問道:“那道長又是?”

“嗬嗬~~~~~~~~本道就是被後人追捧一時M山派始祖三茅真君之小茅真君是也。”

“小茅真君?”李小飛驚異萬分,慌忙再次跪拜:“在下有眼不識真人,真人大名寰宇之內盡人皆知,今日偶路此地,蓬壁生輝,待賤內攜犬子踏青歸來,令其略置薄酒,你我好好一敘。”李小飛歡喜至極。

“罷!罷!罷!”小茅輕微一擺手:“吾奉元始天尊之命,有要事告之於汝,飲酒作樂,紅塵俗事,不堪一提,況且人償言:飲酒還須品者高,汝一俗人,品在何處?”

“靠!說我沒有人品,什麼要事?但說無妨!”李小飛微有不爽,文雅之言全無,吐出一句髒話。

小茅真君不為所動,語氣深重道:“自盤古開天辟地已來,人類在這彈丸星球之上折騰打鬧無數春秋,人有生老病死,星球亦如此,這顆星球本正值壯年,大限未到,但奈何人類貪心太旺,僅僅為滿足一己私欲,置星球性命於惘顧,人類錦繡家園危在旦夕矣。元始天尊不忍目睹人類就此墮落直至毀滅,派我下凡塵覓得幾聰慧之人,授以奇術,以挽救自己挽救他人挽救這茫茫人世!”

“如此嚴重,快說如何挽救。”李小飛驚問道。

“汝先去吾當年修煉之處,出家入道,日後自有人尋你共圖大事。”

“出家入道,那我老婆孩子怎麼辦?”李小飛粘戀紅塵。

“人類若無,汝妻兒何在?汝又何在?真乃一蠢材!”小茅老道微有怒意。

李小飛轉念思忖,小茅所言不無道理,姑且忍耐一下,出家悟道,日後若真能做一番驚天動地之偉業青史留名,也算不枉活人世一回。至於妻兒暫且放置一旁,況且悉聞修道之人皆善房中術,如若自己以後真真精通此術,它日還俗歸來,與嬌妻小豔雲雨之時,定能讓她步入仙界……想至此,李小飛去意已決,追問小茅修道技法。

小茅手指李小飛腦殼,笑道:“汝真乃頑冥不化,修道修道,不修怎可知道?道可道非常道,汝去後便知。”話音剛落,但見白光一閃,一縷雲煙飄出窗外,眨眼散去。

“小飛,快醒醒啊!都啥時候了。”小豔踏青歸來,見夫君睡態異常,叫喊起來。

咿咿呀呀半晌,李小飛方從夢中清醒,回想過往之事,曆曆在目,心中納罕已極沉默不語……兩日後一淩晨李小飛做書一封,放置酣睡妻兒身旁,抹身離去,披星戴月渡水穿林,幾經征塵終於一雲淡風和之日來到道教勝地M山。似前世有緣,李小飛來至此地,遂留戀此山此水,不思塵事……

每每黃昏時分,李道士會登至山頂,踏歌而行,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清,甚是暢快,兩月下來其道行突飛猛長,可謂漸至天地之境界。

今日仍不例外,頂峰之上,李道士興致大盛,高唱一首“踏歌行”,此歌為昔日仙人藍采和所做,傳唱千載,今日經李道士口中吟出,更是別有一番韻味……直唱得魚不潛底鳥不歸去,直唱得群山沉默天地沉默宇宙為之沉默。

“師兄,快快下山,山下來了一位施主,說是你什麼昔日的一個故友……”一青衣青鞋年方二十左右的小道士氣喘籲籲爬至山頂,喊叫之聲打破沉默。

“該去的會去,該來的會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李道士神情泰然嗔怪一句,輕甩衣袖隨小道士飄然下山。

正可謂“十載光陰如電抹,故友重逢在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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