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昊澤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爹爹稱讚你隻是因為你比上一次進步一點點而已,比之正常的水平你還差得許多。”水清婉氣的臉兒通紅,扭股糖似的不依的偎在黛玉懷中,叫道:“哥哥總是欺負人,娘親要與清婉做主。”
黛玉忍著笑努力讓自己扳著臉看著昊澤,道:“昊澤是哥哥怎麼能欺負妹妹呢?”水清婉清麗的臉蛋笑容尚未勾起便被黛玉接下來的話打擊的垮下了小臉兒,“就算是她寫的不好,你也該委婉的敘說,怎可這樣直喇喇的說出來的?傷了咱們小清婉的心兒你該如何哄著?”
“娘。”清婉大叫著搖晃著黛玉的身子,惱聲道:“不帶你們這樣欺負人的,再不理你!”言畢哼著轉身拽著水溶的衣襟不依的扭著,將那金絲龍紋扭得不成個樣子!
水溶彎腰將女兒抱起在懷中,修長的手指彈在黛玉和昊澤光潔的額頭上,看著女兒笑道:“這樣可滿意了?”清婉眯眯眼睛正想要滿意的笑出來,待得看到黛玉和水昊澤齊齊看向自己的時候,急忙縮頭躲在水溶懷抱中胡亂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黛玉和水昊澤對視了眼,黛玉牽著兒子的小手道:“兒子,娘親帶你去找你獨孤舅舅去。”一大一小尚未走開一步,便被水溶抓著丟到床上,沉聲道:“哪裏都不許去!”
黛玉歪倒在床上笑的東倒西歪,笑的清婉亦是爬著上床撓著黛玉。黛玉素性觸癢不禁,蹦著從床上下來,跳到水溶懷中,笑的渾身軟軟的勉強抱住他的腰身,仰頭晶亮亮的眼睛含著威脅道:“你若是不幫我,今兒定會讓你睡到地上去。”
水溶坐著深思狀的看著黛玉,思索了好半天努力的將黛玉的手臂掰開,將她放在床上,對著一雙兒女指示道:“今兒你們娘親交給你們,甭客氣!”
“水溶!”黛玉著惱的叫了聲,但是兩個孩子已經聽候指令的趴在身上,癢的黛玉笑的蜷縮成一團,咯咯笑道:“你,你,你,你們兩個小東西快點住手,聽到沒有?”笑的發髻散亂,瑩白的小臉兒越發襯得柔弱無比。笑著趴在床邊的黛玉伸手抓著水溶的衣帶將他也拉過倒在床上,一家四口笑做一團!
“你是說清婉十六歲會有大劫?”黛玉手中的青釉茶杯嗒的放在棠梨木桌上,那蜿蜒的茶水順著桌腳流了下來。清靈的眉眼含著幾絲擔憂,但是還有九年的時候,她如今擔憂又能如何?側首望著獨孤謙問道:“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
“應劫皆是命中注定上天的安排,我們也隻是大概知道能解救她的人姓夜是北蜀國的皇族中人。”黛玉聽了卻沒有半絲的寬慰在,北蜀國地處極北之地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那裏的取道,又如何能到得了北蜀國?就算是尋找了北蜀國,北蜀國皇室姓夜的那般多,他們怎麼知道要找什麼人來與清婉解劫?
“清婉的命劫有驚無險玉兒妹妹無需如此擔心。”獨孤謙緊鎖的眉頭沒有絲毫的鬆懈,黛玉揉了揉太陽穴輕輕的歎了聲,抬頭看著他寬慰的神色,虛虛的笑了笑,道:“有驚無險麼?但願吧!”
明黃色的身影從殿外轉了進來,黛玉仰頭淚意盈盈的望著他頎長挺拔的身影。水溶俯身將黛玉攬在懷中,看向獨孤謙沉聲問道:“清婉的命劫當真是避不過麼?”獨孤謙目光深鎖的盯著牆壁上的寒雪冬梅,淡淡搖頭道:“其實你們最應該擔心的不是清婉,清婉的命劫真的有驚無險,因為她有解救之人!”
他話中藏著深意水溶眉頭緊鎖的看著他,獨孤謙卻是無意再說,隻是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道:“再過兩日我們也要回去海中國了,咱們十年後見。”
十年後?水溶詫異的看著獨孤謙已經起身朝著內殿走去的身影,低頭看著淚盈於睫的黛玉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輕道:“黛兒莫要擔心,清婉生來異象,說不得正是她命運的轉折。”黛玉偎在他的懷中,半晌方才輕歎道:“但願如此吧。”
走在回明德殿的路上,水溶揮手讓隨侍的眾人退了下去。握著黛玉的小手朝著禦花園中的桃花林中走去,氤氳的桃花芳澤暈染上黛玉的眉梢眼角,紅粉色的桃花越發襯得她紅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