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鳳眼夾帶著狠厲之色,冷冷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卻比高山冬雪更為森寒,獨孤謙莫名的打了個寒顫,隻聽水溶平淡無波地道:“海中國雖然地處海中,但是朕照樣有法子將它夷為平地!”
獨孤謙的神情微窒,低眉笑了笑,抬頭卻是問道:“聽聞天璧皇朝要選秀?”水溶甚至連看都懶怠再看他一眼,轉身便欲抬腳離去!
“溶瀛,獨孤哥哥。”黛玉的訝異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隨行的海蒙和上官雲藍急忙上前行禮,水溶牽著黛玉小手垂眸問道:“黛兒玩的可盡興了?”黛玉靈眸輕轉捉住他眼底的那絲不快,嬌聲笑道:“還沒有。”
“能先隨我回去寢殿麼?”黛玉猶自不知死活的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同獨孤哥哥商量,我,喂,水溶放我下來!”天旋地轉人已經被他扛在肩頭,一張麗顏紅如朝霞,水溶的步子極快,轉瞬間龍輦的明黃轎簾已經放了下來。
望著離去的明黃龍輦,那上麵垂落的流蘇微微晃動,上官雲藍長大的嘴巴方才合了起來,看了眼滿麵通紅的海蒙,低頭道:“早就知道姐姐忤逆他意思的下場就是被扛走,沒想到還真是讓我猜著了。”
獨孤謙垂下的眼睫含著淡淡的苦澀,海蒙輕拍著自己王兄的手略作安慰地道:“瞧著林姐姐和林姐夫這等模樣隻怕哥哥半絲兒的希望都沒有,我瞧著咱們還是快些打道回府吧。莫要惹得林姐夫毛了,直接將咱們丟出這皇宮那就難看的緊了。”說完便歎著率先越過獨孤謙走了進去。
黛玉被拋擲在床榻上,摔得七葷八素的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水溶,麵色漲紅的嗔道:“溶瀛做什麼呢?”說著將身上的衣衫理順妥當,欲站起身來卻被水溶壓在身下,陡然壓上的重量讓黛玉胸口的氣幾乎提不上來。水溶側開了些身子,居高臨下的問道:“黛兒這幾日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呀,隻不過陪著海蒙妹妹在宮中四處走走逛逛而已,能有什麼?”黛玉避重就輕的漫不經心說著,她知道自從海蒙和獨孤謙來的這些日子她卻是冷落了他許多。但是,她暗自吐了吐舌頭,好歹來者是客,總要先揀著要緊的來陪著玩吧,反正天天都看得到他就是了。
覷眼打量著水溶莫測高深的神色她也瞧不清出他心中在想什麼,雙手推著他的身子,嗔道:“我還沒有去看昊澤和清婉呢,被你這樣扛回來,明兒哪還有臉麵再去見海蒙和獨孤哥哥,放開啦!”
不能去見他們正好,水溶起身順手將黛玉也拉了起來,扳著臉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娘親現在才想起來兩個孩子,自己都不覺得有些汗顏?”黛玉低頭將身上的衣服拉好,嘟嘴道:“我有什麼好汗顏的?反正他們兩個整日都在學堂裏,你也在禦書房處理朝政,我不出去走走玩玩,難道整日枯坐在這裏等著你們不成?”
後宮的事情經過三年多的整頓早已上了軌道,找了合適的人來接手內務府的管理事宜,將原先不合適的人選盡數替換下來,倒也頗見成效。如今後宮人口極為簡單,那些前朝的太妃除了賢太妃稍微麻煩些,倒也平靜的很。她又隨著水溶和兩個孩子住在明德宮,其餘的瑣事自有紫鵑和含影來處置,她倒是樂得清閑!
“若是你說閑得慌,那明日陪著我去上朝。”水溶低頭把玩著她垂落下來的秀發,不無認真的說著。黛玉睜大了清眸看著水溶認真的容顏,直覺的搖頭,道:“我才不要,陪著你去上朝?你的那些臣工還不得吃了我?我沒事兒尋著讓他們咒我不成?”
忽而想起一事,眯眼酸酸的開口道:“那倒也是,後日我也是要陪著咱們的皇帝陛下去政德殿幫你選妃。”選秀之事朝中那些人到底是不死心,常常鬧騰著期盼著為自家的女兒謀取皇宮飛黃騰達之路。
“不是與我選妃,而是與那三個開府的親王選妃。”既然他們心心念念的要與皇家攀上關係,那就將選中的人賜予三年前開府的三個皇子為正妃側妃吧。
“爹,娘。”清婉抱著寫好的課業跑到水溶跟前邀功,水溶接過她手中的課業仔仔細細的看過,輕撫著她的額頭讚許道:“清婉果真是精進了許多!”清婉得意洋洋的回身看著踱步過來的水昊澤,不無得意的笑道:“哥哥瞧見了吧,爹爹可是稱讚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