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正是懷孕初期最遭罪的時候,再多人看著你也沒辦法替你承受這些痛苦折磨。”隔著電話,也能清楚地感覺到主任有多心疼。心疼之中,也帶了幾分不能以身代之的無奈。
“其實也就是那麼一會兒,你走了之後,我又躺了一會兒,之後再起來就沒再覺得不舒服,今天食欲也特別好,早餐喝了兩碗粥呢。隻是……”報完喜之後,終於要說正事,喬雨珊卻有點不知該如何開口。
“隻是什麼?頭不暈、胃口也好了,又有了新的不適症狀?”自打珊珊有了寶寶之後,裴少欽是越來越愛杞人憂天,都不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的擔心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沒有沒有,我哪兒都很好,就是早上家裏來了個不速之客,我有點嚇到。”何止是有點啊,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不速之客?”雖然還沒說到重點上,但聽到這個四個字之後,裴少欽心裏還是猛地咯噔了一下,不詳的預感也隨之籠上心頭。
“嗯,就是……我親生母親今天早上突然出現在我們家門口。她都走了十幾年,現在突然回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喬雨珊心裏其實也預感到她狠心的生母不是因為良心發現想她了才突然出現,這也是她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的原因。
電話那端突然陷入沉默,約莫過了半分鍾,裴少欽才繼續開口問道,“要不要我回去陪你?”小可憐這會兒心裏一定覺得很無助,又不好找爸媽傾述。所以,現在最能給她依靠的隻有他。
“不用了,你安心工作吧,爸媽都在家呢,記得晚上早點回來就行。”其實喬雨珊也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跟主任說了心事、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她已經感覺踏實多了。
“知道了,下午已經沒有計劃內的手術安排,隻是有兩個會要開,我會盡早趕回去。你也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被這些沒頭沒尾的事影響了心情。”所幸下午已經沒有手術安排,不然以裴少欽現在心有牽掛的狀況,怕是也很難拿出百分一百的專注力。
裴少欽原本是打算等會開完就提前回家的,卻不想,剛給上午進行手術的病人查完房準備收拾一下下班,又臨時接診了一位由副院長親自送上來的病患。
患者已經是尿毒症末期,即便定期做透析,也大概隻能支撐一個月左右。其中一個腎已經瀕臨衰竭,情況確實非常不妙。
麵對這樣的病患,相信所有的泌尿科醫生都會給出相同的結論:除了換腎,沒有其他選擇!
而副院長之所以帶病患來找他,就是想走個後門,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捐贈腎髒,希望他能親自操刀做手術。
病人的情況確實很危急,又有副院長的特別關照,裴少欽自然也是義不容辭,但現在的問題是,在捐贈腎髒一向緊張的大前提下,這位病人還有著非常特殊的RH陰性血,要找到匹配的腎,更是難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