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多難嗎?表麵上看,我們蒙古帝國正在複興,可複興的背後卻潛藏危機,小主人尚幼,伊斯滿和瓦剌四部未平,烏納和亦布拉他們又苦苦相逼……我真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三半:一半給烏納,一半給亦布拉,一半給這個國家。
滿都海正襟危坐:“哈達克夫婦聽封。”
哈達克和鄂雲跪在地上。
滿都海高聲道:“哈達克夫婦為保護聖主唯一的貴胄,煞費苦心,盡心竭力,功不可沒。今封哈達克夫婦領戶五千,哈達克官至怯薛軍副首領之職。”
兩個人謝恩之後平身站起。
滿都海的目光落在斡赤來頭上:“斡赤來聽封。”
斡赤來跪倒:“在!”
“斡赤來為尋找鄂爾多斯立下大功,今準其繼任翁牛特部首領,兼怯薛軍的副首領,與烏納和哈達克一同保衛汗廷的安全。”
斡赤來愣愣地跪著:“徹辰哈屯,斡赤來害死滿都魯汗,徹辰哈屯饒斡赤來不死,斡赤來已是感激不盡。怯薛軍是大汗的近衛軍,怯薛軍副首領關係重大,斡赤來不配,也擔不起如此重任!”
滿都海一笑:“誰說你不配?誰說你擔不起?一個人隻有孝敬其父母,才能忠於他的國家。你那樣孝敬你的阿爸,我相信你一定會忠於大汗,忠於自己的國家。”
斡赤來仍不敢接受:“我,我,我真的不行。”
滿都海望著斡赤來:“我對你這麼信任,你要再推辭可就對不起我了。”
斡赤來“咚咚咚”地磕響頭:“從今以後,斡赤來的命就是徹辰哈屯的,就是黃金家族的,就是蒙古帝國的!斡赤來縱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滿都海笑容滿麵:“斡赤來副首領,快快平身吧。”
滿都海又道:“滿都賴?”
“在!”
滿都海道:“河套周圍有八個小部落,共七千多人口。我把這八個部落封給你。嗯,這八個部落也該有個名字,這樣吧,就以聖主的英靈安寢之所鄂爾多斯為名,你擔任鄂爾多斯八部首領,同時兼任鄂爾多斯主祭。你看可以不?”
滿都賴謝恩之後問:“徹辰哈屯,汗廷在察哈爾,鄂爾多斯是否要遷回汗廷?”
滿都海想了一下:“這些年來,鄂爾多斯四處飄零,難得有河套這樣一片淨土,我看就不要動了,就讓聖主成吉思汗的英靈在你的部落安息吧!”
此後,成吉思汗的英靈就安放在鄂爾多斯地區,人們稱之為成吉思汗陵。1939年,日本帝國主義妄圖以成吉思汗陵為要挾,威逼蒙古人屈服,蒙古族愛國人士被迫將成吉思汗陵遷往甘肅省榆中縣。新中國成立五年後,成吉思汗陵遷回原址。經過幾百年的風雨變遷,今天的鄂爾多斯已經演變為一個城市的名字。
滿都海又道:“阿來通?”
“在!”
“西征瓦剌在即,暫封你做個參政,等立了軍功再行加封。”
“謝徹辰哈屯。”
滿都海封完了四個人,最後宣布:“一個月後,汗廷大小官員同往鄂爾多斯部落,在那裏祭祀聖主成吉思汗,同時為小主人巴圖蒙克舉行大汗登基大典。”
汗帳之中歡聲雷動。
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白雲如絲如縷,緊緊地纏繞在月亮的周圍,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滿都海由侍女薩黛和阿姑陪著,她一邊走,一邊望著天上的月亮,“咣”的一聲,滿都海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滿都海一驚:“烏納?”
烏納和滿都海近在咫尺,他弦外有音:“這麼好的月色,我想挑一挑篝火,給你指一指紮營的地方。”
滿都海見烏納的眼神跟火一樣,她繃起臉:“我已經紮營了,還需要什麼紮營的地方?”
烏納有些急躁:“不!我說的是感情,我想給你的感情一個紮營的地方。按照我們蒙古人的習俗,父死子娶後母,兄亡弟納寡嫂。我的先祖哈薩爾是聖主成吉思汗的二弟,在輩分上我是滿都魯汗的弟弟,我們之間是最合適的一對,我完全有資格娶你……”
烏納越說越激動,他一把抱住滿都海,動情地說:“我愛你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先前你嫁給滿都魯汗,我認了,可現在滿都魯汗魂歸長生天,難道你還要讓我這樣苦苦地等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