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斯倔強的搖了搖頭:“我不會放棄的,”他的眼睛看向了祖芸:“因為我答應過卡羅爾,要迎娶她為公爵夫人,所以我一定要擁有強大的力量。”

祖芸此刻正蹲下身行禮中,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然後被輝一個眼風掃來,他溫柔一笑,出口的話卻殘酷至極:“姿勢不對,再追加練習五百次。”祖芸欲哭無淚的瞪了一眼貝爾斯和輝,認命的開始了遙遙無期的下蹲行禮練習中。

就這樣,在祖芸不斷的禮儀練習中,穿插著刀劍相擊的乒乒乓乓之聲。

貝爾斯穿著的衣服早就在練習中被毀的差不離了,他赤著上身揮汗如雨,輝不斷的向他緊逼,公爵殿下腳步不穩的後退著,笨拙的舉劍格擋。

他剛一舉起短劍,輝便是猛力的一擊攻向了貝爾斯的下方,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擊中了他的雙腳,打得貝爾斯一而再再而三的趴倒在地上。公爵殿下幾次三番爬起來後,開始用劍抵擋自己的下方,但是輝的鞭子卻攻向了他的肩膀,一道鞭痕便出現在了貝爾斯□□的皮膚上,他痛苦的當場就叫出了聲。

貝爾斯嗷嗷叫著把短劍上下揮舞,試圖擋住自己的上方和下方,但是他的腰部又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貝爾斯重心不穩,狠狠的跌在了地上,鞭子如影隨形抽中了公爵殿下的手腕,短劍在貝爾斯的慘叫中再次被甩開了。

“那是劍,不是你的玩具。”輝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貝爾斯,“您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嗎?您甚至連我一次的攻擊都沒有回避掉。”

顯然,和祖芸一樣,貝爾斯也開始痛恨起了輝臉上永遠不變的笑容,他爬著將短劍撿了回來,然後支撐著地慢慢的爬了起來:“不,我說過,哪怕是為了卡羅爾,我都不會放棄。”

輝低垂下眼簾,他緩緩的提起了鞭子,大跨步的朝貝爾斯而去,尖嘯的鞭聲不斷的在空中響起。“那麼就拿出你的力量來,不要再畏首畏尾的。”

看得出,貝爾斯用了他所有的力量開始抵擋,他的眼睛裏除了鞭子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漸漸的,貝爾斯間或可以抵擋開一兩下的攻擊,隨後,是更多的格擋,祖芸默默的注視著這個孩子,她的眼眸深遠,似乎回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當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的時候,除了輝以外,祖芸和貝爾斯都累得氣喘籲籲。公爵殿下早就傷痕累累,恐怕他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而祖芸,因為不斷的行禮,她的腰和背都僵直的酸楚難受。

貝爾斯穿上了輝遞過去的長袍,暫時掩蓋住了一身的傷痕,他甚至都沒有力氣和祖芸道別,這位小公爵隻是看了一眼祖芸,便邁著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而祖芸也在輝的陪伴下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他還隻是個孩子。”進入自己的房間,在關門的刹那,祖芸幽幽的開口道。

“敵人從來都不會看你的年紀。”輝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

“就像你自己一樣嗎?”祖芸沒頭沒腦的突然問。

輝久久沒有回答,祖芸等了良久,終於輕輕的合上了門。她疲憊的躺在了床上,甚至都沒有梳洗和脫去衣服,就那樣帶著一身的汗水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此後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練習著,祖芸不斷重複著輝示範的動作,同時觀察著他教導貝爾斯的本領,在心中默默的記憶著,她驚喜的發現,原先突擊一樣學到的本領在這一個月的琢磨研究中,慢慢有了融會貫通的跡象,很多原本怎麼也想不通的地方,現在一下子便思路開闊了起來。

祖芸的力量在這一個月裏再次突飛猛進起來。

而貝爾斯,通過訓練,他不再處於一邊倒的挨打局麵了,現在的公爵大人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閃避輝的鞭子。雖然他依舊傷不到輝一絲一毫,但是在每晚回去的時候,貝爾斯的身上不再是可怖的一片傷痕。

終於,這一天,當祖芸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她發現親王大人正靜靜的站在窗前,透過洞開的窗子看著外麵黑暗的天空。

今晚夜黑風高,沒有一絲月光,連星星的蹤跡都沒有。

祖芸緩緩的關上了房門,走到了亞岱爾的身後。

“卡羅爾,”隻聽親王的聲音說道,“你準備好了嗎?”

“恩,準備好了。”祖芸感受著窗外的夜風,輕輕的回答。

“那好。”亞岱爾轉過了身,在黑暗中注視著祖芸:“國王王後和兩位殿下已經在路上了,最晚明天傍晚就會抵達我們這裏。”

祖芸好一會才理解了亞岱爾的話。阿波羅就要來了嗎?她在心中暗暗的說,你終於要來了嗎?

祖芸真害怕自己的心就要從胸腔裏蹦出來,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聽到自己那一聲又一聲的心跳,恐懼如同毒蛇般在她的心頭盤踞,祖芸不得不迫使自己在親王的麵前保持淡定的神色,這個和阿波羅一樣都身為血族的男人。

“我已經準備好了,父親。”

亞岱爾摸了摸祖芸的頭,然後走向了門口:“這次皇後帶來了她自己的家族軍隊,至少有五百個騎士,另外連主教都親自出馬了。”

“主教?”祖芸的心一沉,她突然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非常的精彩。

“卡奧斯殿下出了名的溫柔體貼,而阿波羅王子殿下的年紀和你差不多。”親王頓了一下繼續說:“卡羅爾,請你小心你的言行,我不希望看到你和兩位王子殿下往來甚歡的場麵出現。”

祖芸默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