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路上陸懷川就有了較為準確的猜想,但當親耳從醫生口中聽到診斷結果,他還是無法接受悲痛至極。
“白血病……”陸司可瞳孔渙散,茫然的在走廊走了幾步,最後撐著牆,麵壁滑落,膝蓋沉重的砸在地上,“我的安安……”
他埋臉痛哭起來,“我的安安……”
陸懷川紅著眼,努力保持冷靜,接過醫生手中的知情同意書,克製著手抖,簽下了歪歪扭扭的字。
陸懷川這個名字,出現在很多大項目、重要合同上,無疑每次都是風光耀眼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展現著自信,下筆飛揚,這一次卻緩慢地、沒有連筆的寫下了淩亂的字。
“求您…”落下筆,抬起頭時穩重的男人眼睛卻異常的紅,“一定要救他,不管怎麼樣都要救,我……我有錢……有錢……”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大顆滑落。
醫生寬慰道:“現在醫學很發達,他的病情也沒有惡化到不能治療的地步,是有非常大的幾率可以康複。”
“好,好……”陸懷川連連點頭,在醫生走後,他背過身,一連串的淚砸落。
歲安又在醫院紮了寨,獲得長期病房居住權。
陸懷川他們沒日沒夜的照顧他,護士進進出出給他紮針吃藥。
他也能猜到自己得了很嚴重的病,但兩兄弟每天都笑著告訴他,“快好了快好了,我們安安呀,馬上就要出院了。”
意外就發生在一個平淡的早上,陸司可去買早餐,陸懷川就被醫院叫走了幾分鍾,回來人就不見了。
歲安被蒙住眼睛捆上車,人還沒掙紮幾下,就被車上奇怪的香味迷暈了過去。
見歲安暈的徹底,陌生男人對著電話那頭道:“老爺,人直接送到封宅嗎?我聽說這小子得了重病,送過去一個病秧子會不會不太好?”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左右沒人能在封家活過一個月,他病死豈不是更好,屍體都不用處理了。”
車子有些顛簸,歲安的側臉壓在車座上,有些癢,手腳被綁著,他隻能鼓著腮,通過搖頭加重臉頰與座位的摩擦來緩解著癢意。
778看著搖頭晃腦不正經的人,出聲提醒,[裝的像點,一會兒該被發現了。]
[哦。]歲安立馬就老實了。
歲安:[話說,我有沒有什麼新手福利?]
778:[你指什麼?]
歲安:[武力值啊!不然一會兒我去幹嘛?去挨揍?]
778:[說的有道理啊!]
歲安有些期待,[所以是什麼?]
778:[啊?]
歲安:[啊?]
778攤手,[我說有道理,我沒說有啊。]
歲安:[……]
有病吧!
這世界就是個巨大的精神病院!
車子停在一處偏僻的宅院,幾個大漢從宅子中出來,接應遠道而來的貴賓。
隻可惜貴賓還昏著。
被抬下車的瞬間,歲安猛地憋住呼吸。
778:[?]
下一秒,一塊浸了藥的帕子就二次捂上了歲安的口鼻。
778:[!]
778:[你神啦!]
捂嘴的手勁極大,生怕藥不倒歲安,捂了好半天。
等帕子撤了,778還沒聽見動靜,以為人給憋死了,頭頂一道霹靂閃過,皮蛋兩腿一彎,撲通跪下了,動作熟練的開始哭喪,[我滴宿主啊!你滴命怎麼就那麼苦啊!你走的冤啊啊啊~~~]
歲安:[ꐦ≖ ≖……你***神經病吧!]
[鵝??]778愣了一下,就聽著他詐屍了,啊不是,[你沒死啊。]
歲安:[你很期待我完球?]
778起身,彈了彈膝蓋上的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下意識反應,以前宿主失敗率太高,我這都哭出經驗了…嘻嘻……]
歲安:[那要是真任務失敗,或者說我在任務中途死掉了呢?]
778:[放心吧,打副本是有重開的機會的,隻是重開一次,獎勵就會減半,重開二次,就會在減半的基礎上再減半!]
哭喪最麻木的一次,它一天連哭三場,實在看不下去了,它便把那個宿主踢回黃泉路上讓他收拾收拾投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