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笨鳥(1 / 2)

“當我再次看清楚的時候,湖中的小船不見了,不過卻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塊大石頭,船頭的小貓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花斑豹子,慵懶的躺在大石頭上,曬著太陽。”

“豹子對於長衫公子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抬起它那厚重的眼皮,看了看長衫公子,看了看他身後的誇父,又看了看我,噴了一口鼻息,又閉上了,還扭了個頭,似乎對於這個叨擾他睡覺的男人很是不屑。”

“長衫公子似乎對這並不感到奇怪,反而繞有興致的站在了豹子身邊,笑嘻嘻的看著,看了有片刻,竟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豹子的脖子。”

“我緊張的透過樹葉的間隙的看著,生怕漏過了什麼,好吧,我承認,我當時的想法也一些幸災樂禍,我在平靜的生活了很久之後,也希望有一點血腥來刺激一下我有些疲憊的神經。但結果卻令我大失所望了,豹子不但沒有發怒,反而享受般打起了呼嚕,還舒服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鼻尖,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耳朵,就像一隻小貓。”

“後來我才知道,長衫公子是個畫師,作為一個內心純潔而又善良的畫師,自然是不會被攻擊的,其實也不應該這麼草率的下結論,但就我所知的故事裏,似乎,善良的人的結局,似乎總是美好的。”

“看到花斑豹子那享受的表情,我不禁對他的威武的外形感到了一絲鄙視,於是我親切的稱他為小豹子。你現在知道湖中央為什麼會有一隻豹子麼?”老樹說著突然轉頭問我。

“你還沒講呢!我怎麼知道!”我有些氣憤的答道。

老樹卻嗬嗬的笑了起來,“其實你應該知道的,這個故事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結果了。”

“什麼結果?”

“結果啊!就是沒有結果,開始的時候就沒有開始,怎麼能夠有結果。”

我鄙視的翻了翻白眼,不知道對這顆沒有底線的老樹該說些什麼。

“其實,還算是有開始的麼?不是麼?”老樹帶著詢問的眼神望了望我。

我暈頭轉向的點點頭,雖然對於老樹所說不是太明白,但天色已經泛白,我為了聽完整個故事,隻能如此做。

但老樹卻沉默了起來,我在一邊焦急的等待,卻不知道該怎麼催促他。就這樣沉默了很久,直到我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有個人穿過密集的花叢,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晨曦之光剛剛亮起,她從朝陽的方向走來,她的安靜從東方走來,就像是一個神祈忽然從大地上沉默的升起,不發一言,卻滿麵笑容,步履中帶著跳動的旋律。

你能想象這麼一個人麼?在之後當我的記憶越來越多,當我老去的時候,我也不能夠確定,是否有那麼一個充滿光線的清晨,是否有那麼一次美麗不可言說的相遇。

她穿過一片片的花叢,走向我,確切的說,是應該走向老樹,因為當她看到我的時候,露出了一絲驚訝,也許她不曾想到會有人發現這裏。

當她看到老樹在我旁邊不停的打著瞌睡,似乎明白了過來。她走近我和老樹,就像一隻蝴蝶一樣,輕飄飄的當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到了我和老樹麵前,她禮貌性的衝我笑了笑,這一笑令我魂飛魄散,不對,不應該這麼形容,飄飄欲仙?也不對,我忽然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語去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一滴水滴落到跳躍的火苗之中,忽然失去了蹤影。之後的日子,她也經常對著我笑,但我卻再也找不到第一次的那種感覺。

她輕輕的拍了拍老樹,老樹搖了搖他巨大的樹枝,慢悠悠的醒了過來。當他看清他麵前的人的時候,他忽然麵帶歉意的笑了笑,“雨兒啊,你明天再過來吧,”他被目光轉向我,接著說:“我給這個煩人的家夥講了一晚的故事,已經抵抗不住睡眠的誘惑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多麼美的一個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