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聽到孔馨的喊價後臉色醬如豬肝,捶胸頓足,此時的價格遠遠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張弘隻好心有不甘地住了口,低頭聳肩,宛若戰敗的公雞一樣灰溜溜地逃走。
青煙媚眼如花,一雙桃花眼望向孔馨,口中連報兩聲,就在最終敲定之時,陡然聽到一聲嘶啞至極的聲音傳了出來:
“十五萬五千水幣!”
喊價的並非別人,正是陸寧身旁的阿堵,此時阿堵已是大汗淋漓仿若水撈一般,額頭青筋畢露,聲音嘶啞的像是破舊的風箱。
孔馨聽到阿堵的聲音眼前一亮,美目流轉想要搜尋聲音的源處,怎奈阿堵身輕人矮,混在一般大人中間難尋其蹤影,孔馨踮著腳尖也沒有看到阿堵的影子。孔馨似乎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嘴唇,一雙手也扯著自己的裙角糾結。
“十六萬水幣。”
孔馨美目閃爍,聲音中略顯顫抖地喊道。
“十六萬五千水幣!”
阿堵的聲音再次響起。
“十七萬水幣。”
孔馨怯怯地喊道。
“十七萬五千水幣!”
阿堵毫不退讓,聲音雖然嘶啞,但神情異常堅定。
“十八萬水幣!”
孔馨執拗地喊道,雖然還是看不到阿堵,但孔馨自聽到阿堵第一次喊價之後就一直在人群中尋找阿堵的身影。
“十八萬五千水幣!”
阿堵目光如炬地看著錦盒內的戒指,大聲喊道。
“十九萬水幣。”
此時在場的眾人已然全部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無一例外的聚集在兩人身上,心中竟懷著一種激動的心情觀望著這枚戒指最終會**。
阿堵聽到孔馨喊出了十九萬水幣的價格,緊繃的身子一下變得癱軟,要不是身旁的陸寧眼尖手快扶了他一把,阿堵可能就會跌倒在地。
“阿堵,你怎麼了?”
陸寧將阿堵的頭放在自己的臂彎,出聲問道。
“我沒事,你……你身上帶錢了嗎?”
阿堵嘴唇幹裂,像一隻擱淺在河床上的魚,鼻翼因為劇烈地喘息開合,喉嚨蠕動了幾下開口問道。
“我身上隻有兩千四百八十八枚水幣,呶,都在這裏,你想用的話就先拿去。”
陸寧將脖頸上的水牘扯下放入了阿堵的手中。
阿堵接過陸寧遞來的水牘,黯淡的眼神忽地閃過一絲光亮,他挺了挺身子,示意陸寧將他扶起。
“十九萬兩千四百八十八枚水幣。”
似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阿堵喊完價後雙眼一閉,整個人像是一座轟然倒塌的城牆,狠狠地砸在了陸寧的身上。
孔馨目光有些紛亂,雙手一伸便要撥開擋在自己前麵的人去尋找阿堵,怎奈自己剛要邁腳就被身旁的兩人攔下,高瘦的男人示意孔馨不要輕易行事。孔馨咬了咬嘴唇,眸子轉動了幾下,神情有些決然,剛要出口加價,卻被身旁的矮胖男子攔住。
矮胖的男子向孔馨打了個手勢,孔馨眼睛忽然一亮,卻又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眼睛瞟了一眼台上的戒指便不再做聲了。
“十九萬兩千四百八十八枚水幣,還有人加價嗎?”
青煙連續問了三遍,台下均無一人回應。
“恭喜這位小兄弟,這枚戒指歸你了!”
青煙纖纖素手輕撫酥胸,頗有深意地看著阿堵。
錦盒內的戒指被收了起來,此次的競拍會也告一段落。
阿堵競價成功,心情大好,身體似乎也好了很多,陸寧陪著他付了水幣,取回了戒指,阿堵邀請陸寧隨他一起去阿堵居住的地方做客。陸寧看著天色已晚,憑自己的腳力今日也不可能回到煉丹峰,就應了阿堵。
兩人均是十歲左右的孩童,在路上相談甚歡,待兩人來到阿堵居住的地方時,兩人已經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阿堵的住處鬧中取靜,就在繁華市場的一條小巷之中,雖然市場中人聲鼎沸,但拐進小巷內立刻寂靜無比,在小巷的深處有一處獨門小院,推開門,裏麵是一座二層木質小樓。
兩人才一入院,就有一位老嬤嬤迎了過來。
“阿堵少爺,出去了一整天想必是餓極了吧?我這就讓人給您備飯。咦,這位想必是今日新認識的朋友吧?看來今天要多備一份飯菜了。”
老嬤嬤一頭銀絲,手中拄著一隻鶴嘴龍身的拐杖,腰身雖然有一些傴僂,但精神異常矍鑠,看著阿堵的眼神異常柔和,仿佛一位和藹慈善的老奶奶注視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
“銀花婆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點餓了。”
阿堵應承道,一隻手纏住了銀花婆婆的臂彎,有些撒嬌地輕晃著銀花婆婆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