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想不通。”
主仆兩個相對無言,這件事別說他倆想破頭都想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就算那幫親皇派的大臣加一塊估計也想不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偏偏始作俑者這時候還早就不見了蹤影,所以就算是想找他來問問也不得。
從祭天那裏鬧成一團糟以後,等再回神的時候,寧王爺早就不見人了,大家麵麵相覷,那時候人仰馬翻,根本顧不上那許多,雲天澈被流矢擊中,看上去無比慘烈,一幹臣工嚇的目眥盡裂,加上還要各司其職,等都處理完自己手頭的工作,雲天澈回頭問起的時候,大家才發現好像誰都對王爺的去向一無所知。
雲天澈自然知道這是雲天翼躲著自己而已,憋了一肚子火也沒辦法,隻好胡亂找了幾個做事不利的倒黴蛋發泄一通,揮揮手讓人都滾出去了,其實他自己也清楚,憑雲天翼的本事,如果真想躲個清靜,誰也甭想找到他,所以那幫大臣也真算得上是無辜。
正相對默默無言時,就聽帳外一人求見,常寶聽見是百裏砂的聲音,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個人最近一路官運亨通,頗受信任,比如現在,大權在握,幾乎就是將天下安危盡皆托付,他當然也很清楚為什麼皇上會這麼信任這個年輕人,一方麵這個人的確算得上是德才兼備……
而另一方麵……則隻可意會了。
常寶將人帶進來以後就走出去徑自守在門外,天色有些微微的發灰,樹杈上還掛著去年枯萎卻未落下的殘葉,零星的一兩片,幹巴巴的,看上去顯得格外淒涼。他不由歎口氣,春天雖然已經到了,看上去卻還是並不能展顏啊。
隻是希望已經到了,拜那個人之福。他心裏想著,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軍帳,笑了笑。
因為是在祭天的時候發生的變故,所以很多百姓都看到了,於是很快就消息就被蔓延開來。
京城中迅速傳出了各種各樣的版本,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都充斥著一種恐慌不安的氣氛,而像鑒火樓這樣的情報機構,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花寥本來在喝茶,他一直算得上是個冷情的人,隻要不牽扯到自己身邊在意的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有本事連一絲眉毛都不動。
所以在看著東方易興致勃勃好比說書先生一般的表演,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平淡寡味的瞥了他一眼,朱唇輕掀,嗤笑一聲:“關我什麼事?”竟隱約有了一絲睥睨眾生的嫵媚意味。
東方易一腔八卦熱血被他兜頭一盆冰雪水從天靈蓋澆下來,頓時有些氣急敗壞,但拿麵前人又沒辦法,隻好從鼻子裏噴出兩聲哼來,悻悻然嘟囔:“行,你不想聽,我就不說!”
“你愛說不說。”花寥瞥了他一眼,反正他心裏清楚,像東方易這種人,狗肚子裏盛不下二兩隔夜糧。
果然,聽他這麼一說,東方易就有點兜不住了,道:“嗯,你這人真沒勁,就你這臭脾氣,也不知我們家那老頭子是怎麼忍得了的?”當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一邊說一邊笑,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