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治家(十)(2 / 3)

看看畫的是不錯,貓倌就貓倌吧,沈玉妙喃喃說一聲:“不睡硬枕頭就是有好處。”至少我不會砸到表哥的臉。

尹夫人從王府裏出來,心情大好回到家,姨娘看到她回來,害怕出來又不敢不出來,這位主母和自己理論很是厲害,弄久了姨娘也怕了尹夫人。

尹夫人今天沒有再遷怒到她身上,要是平時又要指著一件事情說上幾句才罷休。一會兒房裏丫頭們出來打水,姨娘看著沒有事情,這才回到房裏去笑話尹夫人的兩隻紅腫眼睛。

重新洗洗臉,尹夫人其實是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是一會兒也不得輕閑,一會兒家人來回話,要去買東西,等著夫人拿錢出來;一會兒是家人進來回話,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

隻想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上和尹勇理論的尹夫人一直折騰到下午才有時間睡覺,想到這裏又開始恨上尹勇。

尹勇軍功出身以前家裏也不富裕,所以當上將軍以後處處節儉,夫妻兩個人帶上一個姨娘幾個家人隻是住著一幢小院子,覺得夠住的就行了。

經常往王府裏去,薛將軍家去的尹夫人固然不敢和王府裏比,可是也想有一個氣派一點兒的房子。覺得王爺不喜歡自己和妙姐兒在一起的尹夫人,先是覺得自己有了誥封比較好,再就覺得應該有一個象薛將軍一樣的房子,這樣王爺對於自己陪著妙姐兒應該會更滿意才是。

好好地睡上一覺,已經是日色西沉,不喜歡姨娘在麵前的尹夫人自己用過晚飯,就在床上養精神等著尹勇回來。

又是夜半才回來,尹夫人聽到叫門聲,心裏恨得不行,在家裏不能喝酒,一定要去外麵喝去。聽著尹勇的腳步聲在院子裏停下來,象是姨娘迎出來,兩個人隻說了兩句話,尹勇還是往尹夫人房裏來了。

在外麵呆上一天的尹勇進來,看到夫人在床上已經睡著的樣子,用手在臉上按一按,砸到的地方還在痛,腳上倒是不痛了。

在床上睡下來的尹勇今天又喝過不少的酒,他不想早回來看尹夫人的淚眼或是哄她,又喝得不少這才回來。

過上一會兒,房裏突然響起來尹勇的一聲悶哼聲,隨即甩著手坐起來,尹勇看著手上一個深深的牙印,對尹夫人怒道:“你屬狗的嗎?”

尹夫人一臉不示弱的也坐起來,手裏拿著瓷枕作一個你過來我就再砸你的姿勢,對尹勇道:“這是王妃教的。”

一個人身著小衣皺眉站在床前看著自己的手,一個人跪坐床上一身寢衣手裏抱著瓷枕,尹勇突然想笑,對尹夫人道:“王妃是何等賢淑的人,她會教你這個。放下你手裏的枕頭,我要睡覺了。”

“你不打人,我就把枕頭放下來。”尹夫人還是抱著枕頭。尹勇分辨道:“昨天你先砸我,我才打你。”然後在床上坐下來。

尹夫人也把枕頭放下來,對尹勇道:“王妃說王爺讓你教訓,沒有讓你打人,不信我們現在去見王爺王妃去。”

這下子尹勇是相信夫人去見過王妃了,看一看尹夫人還紅腫的眼睛,真是丟人丟到王府去。尹勇道:“,你還真的去對著王妃哭上半天?”

打一個哈欠的尹夫人睡下來:“不然哪裏去哭去,”夫妻兩個人長長地歎一口氣,到底是王爺說的有用呢,還是王妃說的有用?這真是個難題。。。。。。

第一枝梅花開的時候,正是南平王府忙著辦年的時候。顧冰晶從梅樹下走過來,懷裏抱著一個玉瓶,瓶子裏插著一枝新開的梅花。

易姨娘也出來賞菊,身後的丫頭懷裏也是抱著一對花瓶,笑著對顧冰晶招呼的易姨娘道:“顧姑娘是給王妃掐花兒送去的。”

這樣熱情的回答,隻換來顧冰晶淡淡的一聲嗯,這個小小的人兒什麼時候見到姨娘都是冷淡的。

看著顧冰晶走開,易姨娘的丫頭怕易姨娘尷尬,趕快道:“小王爺是喜歡熱鬧的人,顧姑娘卻是個冷靜人,這可怎麼鬧到一塊兒去。”

手裏攀著梅花枝,易姨娘才道:“哪裏是個冷靜人,是看不上人才是。她在王妃麵前不是有說有笑,這麼小的孩子就會巴結討好人。”

回想王爺把王妃接進府的時候,沈王妃可是待人客氣的很,而且還肯幫人說話,難怪王爺偏疼她。。。。。。易姨娘輕輕歎一口氣,對丫頭道:“去摘花吧,她送的是她的,我們送的是我們的。”

一共三瓶梅花送到沈王妃房裏,正在辦年的沈王妃當然樂陶陶,手裏正在看衣料,對易姨娘道:“你的眼光向來好,來幫我看一看,這是年下你和石姨娘的衣服,倒是這個三暈色的好,還是兩暈色的好?”

一有閑時間,最喜歡風花雪月的妙姐兒最喜歡這樣精致的事情樣樣自己來,石姨娘也趕著過來看,沈玉妙這才想起來,對瑞雪道:“那兩對聯珠瓶拿出來,給兩位姨娘帶回去。”還是石姨娘問王妃要的:“王妃種的梅花就要開了,有好瓶子倒是賞下來。”

顧冰晶站在一旁,到底是年紀小,聽著易姨娘奉承王妃:“王妃當家,人人都收拾得跟花兒朵兒一樣,我大嫂來看一回就要說一回,咱們家的丫頭們也比別人的家小姐們打扮的好。”

剛想著這句話說的倒也不錯的顧冰晶一下子就冷了臉,難道是在說我嗎?這位家裏也是位極一品的光祿大夫家的姑娘來到封地上以後,覺得南平王府裏樣樣都比家裏要舒適的多,就是月銀也比在家裏的要多。

妙姐兒也是按著朱宣當初給自己的份例,到一個月就有丫頭去送一次。顧冰晶看著姨娘們都出去,趕快又為月銀道一次謝,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

“不用道謝,”妙姐兒每一次都這樣說,突然想起來朱宣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表哥捫心自問,自從接你來,沒有待錯過你。”這是在京裏鬧生分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顧冰晶聽著朱伯母輕輕歎上一口氣,嚇了一跳趕快往她臉上看,在顧冰晶眼裏,朱伯母是全天底下最不應該歎氣的人,朱伯父時時都在陪著她。

正想著未來的公公,朱宣從房裏走出來,看到顧冰晶也在隻是點點頭,對妙姐兒道:“今兒倒是閑的很。”

“如果女眷們不來的話。”妙姐兒隻是覺得奇怪,看著顧冰晶退下去,這才對朱宣道:“表哥讓我管貓,難道人人都知道了,怎麼女眷們都跑到我麵前來哭訴在家裏受了氣?”

朱宣哈哈笑起來,道:“你這隻貓倌,隻是表哥懷裏的,當然不會對別人說。”妙姐兒隻是顰眉,手裏把玩著自己手腕上的一隻金釧,這才展顏對朱宣笑道:“這官不好當,夫妻吵架自有原因,我管不了。”

沈玉妙對朱宣道:“我要當將軍,表哥封我當將軍吧。”戰甲戰袍的樣子一定很好看。朱宣撫了撫衣襟,溥衍地道:“好啊,妙姐兒將軍。”

“哪有妙姐兒將軍這樣的官職,”沈玉妙不同意,對朱宣道:“封一個威武一點的將軍。”如花一樣嬌柔,如柳條一樣細嫩的身子,還要當一個威武的將軍。

這樣的話隻能再次把朱宣逗樂,夫妻兩個人正在玩笑,瑞雪在房外回話:“薛夫人來了。”

朱宣站起來避到裏麵房間裏去。薛夫人來把妙姐兒的疑惑解開。薛夫人一進就是滿麵含笑,坐下來以後是忍不住的要笑:“妙姐兒,你給尹夫人出的好主意,讓她欺負尹將軍?”

沈玉妙恍然大悟地道:“哪有這樣的事情,我隻是說女人在力氣上當然是不如男人,如果再打她,隻能咬他抓他。”

自從教過主意,妙姐兒一直沒有再見到尹夫人進來,當下好奇地問薛夫人:“他們兩個誰贏了?”

“誰也沒有贏,隻是不再吵鬧了,尹將軍說,如果他贏了尹夫人就對不住你的話;尹夫人要是贏了,尹將軍又對不住王爺的話。兩口子有話就好好說,一個不再扔東西,一個不再打人。”薛夫人把這樣的結局告訴妙姐兒。

然後還有負麵效應:“尹夫人說是你出的主意,不能輸給丈夫,張夫人聽完他的話,為了丈夫納妾手裏揮舞著雞毛撣子,把丈夫一直趕到床下麵不敢出來。”

沈玉妙還沒有笑出來,聽著薛夫人下麵一句比較驚心:“聽人說張夫人站在床前,一麵揮舞著雞毛撣子,一麵叉著腰說:這是王妃的規矩。”

掩著口笑得渾身亂顫的薛夫人道:“和我相熟的女眷們讓我來問一問,王妃是這樣管王爺的嗎?”沈玉妙頓時就尷尬了,不知道此時在房裏的朱宣聽到會怎麼想。

“原來真的是你教尹夫人的,”薛夫人笑容可掬地道:“薛將軍對我說,他幸好沒有打我,不然的話,王妃治罪他不願意鑽到床下麵去。”

朱宣在房裏也笑得握筆的手直抖,聽到外麵尷尬的妙姐兒無意識地解釋一句:“我們家,房裏的床下麵也不能鑽人。”南平王立即不笑了,這個丫頭這樣說話,傳出去又是一片謠言。

看著手下的畫上已經是一群貓了,朱宣又是幾筆,把一隻貓的厲爪畫得尖利無比,其尖利程度可比妙姐兒的兩排咬人的小白牙。

白白被薛夫人取笑一回的沈玉妙有幾分汗顏地送走薛夫人,進來訕訕地看著朱宣作畫,想著朱宣把話聽得齊全,一進來就看朱宣的臉色,當然是板著臉。

“表哥,”沈玉妙低聲下氣地喊上一聲,別人謠言你在家裏受我的氣,這話可與我沒有關係,看著朱宣隻是冷著臉,妙姐兒又解釋一句:“以訛傳訛最。。。。。。。”下麵一句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朱宣又是幾筆,把貓爪子都畫完,讓妙姐兒看這畫:“象不象,這爪子可比你的小白牙吧。”紅著臉的沈玉妙走近來看一看,道:“這個。。。。。。我也沒有那麼尖利了。”

無意中幫人出一次主意,覺得家暴是不對的沈玉妙再一次成為謠言的頂鋒,王爺真的在家裏也受氣?這個。。。。。。關了房門的事情,沒有人知道,此事成謎。

下午收到不少的信,淮王妃江秀雅的信,說自己在北平王處一切都好,沈玉妙看過以後,當即就回信讓她好好安胎休息,過年正好要給江秀雅送東西去,又給北平王妃備上一份兒,這就讓人和信一起送走。

江秀雅禮貌性的給淮王也去了一封信,正在園子裏約齊自己家臣玩樂的淮王一看到是江秀雅的信,先就沉了臉,打開來看一看,隻是冷笑一聲。

說什麼又病了隻是動不了,淮王早就知道江秀雅不把孩子生下來是不會回來的,不過樂此不疲的去信去接江秀雅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樣玩出來。

“王爺,王妃想來是動了胎氣吧?”淮王妃有孕,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淮陽郡主的夫婿湯大人看看淮王臉色不好,這樣問出來。

淮王這才帶上幾分憂愁道:“第一胎偏生人又在那麼遠,再讓人接去,真是讓我憂心。”知道接不來的淮王把這一點麵子上的事情做到十分。

早就給北平王妃回了信,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江秀雅,然後就是頻頻去人去接,讓那個賤人在北平王處也呆得不舒心。

春蘭低著頭走過來把茶水一一續上,原來是打算等淮王妃生下孩子來的淮王心裏已經改變主意,眼睛裏閃爍著莫名的光芒隻是看著春蘭。

這個丫頭真的是自己很喜歡,淮王心中一動,他就有了主意。把信收起來放入懷中,繼續和家臣們先取樂。

當晚帶醉進到春蘭房中,房中當然是一盞燈也沒有,淮王已經摸熟了路,走到床邊摸一把香軟的身子,帶著酒意道:“總是不讓人開燈,把爺絆倒了,你擔不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