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荒山奇遇(2 / 3)

“不錯,果然有你爹的天賦,日後勤加專研,或能成一代名醫,若我百年歸老,父老鄉親也有了依托。”魏大夫沉浸在未來小陌離繼承自己衣缽的美妙遐想中。

“不要,我要去尋仙。”陌離雙手插在腰間,嘟嘟紅唇道。

魏大夫一聽不樂意了,“胡鬧,仙路不可測,天下間尋道者千萬,能有幾人學成,最後莫不是些神棍術士,胡口白掐,落個旁門左道;萬法之道,人事乃根本,你爹當年為你尋改命之法,留你母親一人孤苦照應你...”說到此處,魏大夫倏然打住了,因為他注意到陌離的眼睛裏承載著滿滿的憂傷。

一個人的離去是一個人自己的無奈,小時候父親哄她說,母親化作了天上的星辰,會永遠守護她,後來她漸漸明白,愛總是沒有永遠的說法,甚至相信村裏人流傳是她的煞命害死了母親,天命太無情,或許今生上蒼就是要自己在這樣無言的詛咒中獨個到老?

陌離一路悲傷,淚在臉龐,徒然恍惚的模樣看在魏大夫眼底又是另一種心痛。

齊雲山脈坐落在東籬村的西北角上,經常彌漫著濃霧,白茫茫的,像海一樣。那形勢,真是氣象萬千。透過茫茫煙霧,朝前望去,一片繚亂的雲山,廝纏在一起,濃雲重得像山,遠山又淡得像雲,是雲是山,分辨不清。有時風吹雲散,滿山的鬆杉、毛竹和千百種雜樹便起伏搖擺,卷起一陣滾滾的黑浪,拍擊著齊雲山脈前的斷崖絕壁。

“小離,我去前邊山穀采些草藥,你且呆在這,莫要亂跑。”

“哦!”陌離應道,雙眼好不容易從遙遠的地方恍惚地收回來,卻又馬上茫然失神。

魏大夫走了一段路,回頭望了陌離一眼,長長歎了一口氣。自己常年在此處采藥,知道這裏地理走勢,沒什麼野獸精怪的,倒也安心留陌離一人獨處。

有道是: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陌離難得安靜,心中卻千回百轉,百無聊奈。突然,草叢裏蹦出一隻小白兔一眨眼的工夫就跑進林中不見了,額,好吧,應該是陌離以為那是隻小白兔。陌離童心頓生,心道:反正如此無聊,不如自己去看看小白兔再回來。於是循著蹤跡跟了上去。

可惜,找了一圈,求姑姑告奶奶的要求小白兔出來見自己一麵,還是啥都沒發現,不覺有點泄氣。兔子沒找到,不過卻發現一顆果樹,樹上果實累累,一個個果實水靈靈的,像一盞盞小紅燈籠,高高掛在枝頭上,紅彤一片,十分好看。陌離看著垂涎欲滴,馬上卷起袖子準備攀登上去享受果實的美味。

“哎呀,誰打我。”陌離摸摸後腦勺,睜著圓圓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這深山老林的哪來人啊,應該是樹上的果子突然掉落了吧。”

正當陌離又開始爬樹了,又一個果實,不,應該是果核,上麵還沾著沒啃完的果肉,正中眉心。順著軌跡看去,隻見一白絨絨的小怪獸懶洋洋的趴在枝頭,因為枝葉的緣故,原先竟是未曾注意到它。依稀間,仿佛能聽見陣陣笑意,陌離氣的怒目圓睜,用力的揮了揮小手。

“你這隻...這隻...”糾結巴巴一會兒,突然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不認識這隻小怪獸,於是憋出一句,“小白兔,為什麼捉弄我。”說它是小白兔,陌離自己都不信。

隻見那隻‘小白兔’倏地一下從枝頭降落,那一身白厚毛色像綢子般光亮,腦袋圓圓的,頂著一對尖尖的小耳朵,似虎非虎,兩隻眼睛像銅鈴一樣大,那大大的綠眼睛瞪得像兩盞小綠燈,又肥又大的尾巴左右晃動,那樣子怪逍遙自在。

陌離本仗著距離夠遠,降低了威脅係數,誰知‘小白兔’一下就跳到她麵前來了,看到那虎牙,那利爪,兩條哆裏哆嗦的彎腿幾乎站不穩,像弱不禁風的幹樹枝。

“首先,本大爺可不是小白兔。”

是的,小怪獸說話了,“伯伯,有妖怪啊!”陌離拚著最後一點力量,扭頭就跑,因為心裏太怕,所以幹脆閉上眼睛,所以,你懂的。

“砰”,樹葉窸窸窣窣作響,陌離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耳邊傳來陣陣鳥鳴,不知是驚動了書上的鳥群,還是出現了幻覺呢。就這樣,陌離身子搖搖蕩蕩了一會,終於四腳朝天的倒在了草地上,樣子好不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