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的房間不在同一樓層,何正翔把陶夭夭送到酒店房間門口。

“晚上好好休息,晚安。”

“嗯,晚安。”

陶夭夭跟他道了別,刷房卡進屋。

廠區附近的酒店比較傳統,都是中規中矩的普通大床房,設施也不是新穎的。

很多同事都不適應,陶夭夭個人覺得還好。

燒了壺水,陶夭夭坐在椅子上把盤起的長發放下來。

她一邊等水燒開,一邊把頭發一綹綹地用手指梳理開。

長發被撥到一側,露出半邊肩膀,鎖骨凸出,皮膚白皙到發光。

水燒開後,陶夭夭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摻了點涼礦泉水。

她又踱去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忽然,她視線停頓,移回到樓底下的身影上。

怎麼會…

她住在10層,夜裏往樓底下看其實不太能看清臉,但她太了解陸西羽站著似乎在思考的樣子了,哪怕時隔多年。

他站在一棵大樹旁,手裏夾著一支煙,淡淡的煙霧騰起,自手腕處慢慢彌散開來,他抬起手把煙靠近嘴巴,煙頭的火光乍亮,照亮黑夜中他的下巴。

陶夭夭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手裏那杯水都涼了,她才回身到桌邊又加了一些熱水進去。

她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在這兒,不過,這也與她無關。

陶夭夭喝完手裏那杯水,從行李箱裏翻出衣服,轉身進浴室裏洗澡。

洗完澡後,她擦拭著頭發又一次走到了窗邊,卻發現之前樓底下那個位置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

咚咚咚三聲,房門被敲響,連門鈴都沒按。

陶夭夭走過去看了一下貓眼,沒看到人影。

又是咚咚咚三聲。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

微愣。

陸西羽靠在牆邊,見她開門才側頭看過來。

他還是那副樣子,幹淨利落的短發,漆黑如墨的雙眼,下巴微微抬起,眼神有些散漫。

“一個人住酒店還敢亂開門?”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點鼻音,像是感冒的樣子。

陶夭夭淡聲:“有監控。”

陸西羽低笑:“幾年不見,膽子大了不少啊!”

那時候,隻要他稍晚點到家,她都不敢睡。把別墅的燈全開了,就得等到他回去。

陶夭夭懶得理他這些話,皺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他挑了挑眉,沒說話。

也對,隻要是陸西羽想知道的事情,又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

“你喝醉了?”陶夭夭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沒。”

他又伸手到口袋裏摸煙盒,陶夭夭說:“你在這抽煙一會兒煙霧警報響了。”

陸西羽看著她,抽回來口袋裏的手,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陸西羽一手撐在門上,低下頭靠近她,盯著她眼睛。

“夭夭。”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老師提醒學生要注意課堂紀律,讓人不容忽視。

一陣陣壓迫感襲來。

陶夭夭他的這氣場壓得難受,抬起手往他的肩上推了一把:“你喝多了就回去睡覺,別在我這發酒瘋。”

“我沒喝多。”

“你沒喝多你堵在我門口幹什麼。”

陸西羽停了兩秒,沒什麼表情地直起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沒等陶夭夭反抗,就猛地把人推進屋。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虎口抵在她的下顎骨上,壓得人臉生疼。

陶夭夭後腦勺一下子抵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