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遙第一次在水麵嚐試使出這套身法,雖說一路上小心翼翼加心驚膽戰,離岸百步,足見陸遙用功之深。
陸遙有一刹那失神,雖是一閃念,但回過神的時候便心知不妙。
腳下的水麵如同鏡麵碎裂,水花四濺,陸遙撲騰了兩下,沒入不見。
武煜腳尖輕點水麵,如同燕子抄水,一步便是十數丈,幾個閃掠,便搶在陸遙沉入湖底之前,把他拎了上來。
陸遙吐了幾大口水,翻身倒在岸邊,心裏打定主意,幹什麼都行,再也不下水了。
武煜望著恢複平靜的湖麵,平靜道:“看來是我錯了。”
落湯雞一般的陸遙抹了抹臉,詫異地望著武煜。
“是我太心急了,應該從最基本練起。”武煜說道。
陸遙一聽不用下水,立馬換上一個笑臉,問道:“師父,那咱練些什麼?”
“遊泳。”武煜平淡道。
武煜眼光老辣,豈會看不出陸遙這隻旱鴨子,因為怕水分心,功虧一簣。
陸遙小臉一垮,使勁搖了搖頭。
武煜麵帶微笑,向湖中心指了指。
每當武煜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多半都不是什麼好事。
陸遙再次搖了搖頭,身體不自然地向後挪了挪。
武煜沒多廢話,揪起陸遙的衣領,如同投石車般,將陸遙拋向湖心。
“啊!”
“噗通。”
激起好大一灘水花。
……
砰!
機關人偶這一腳勢大力沉,陸遙在地麵搽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一隻在草叢裏安家的野雞,扭過頭瞧了他一眼,向旁邊欠了欠屁股。
陸遙側身躲過機關人偶朝麵門的那一腳,雙手拍地,站起身。機關人偶不依不饒,向陸遙長掠而來。
“三紋獅。”
陸遙心中暴喝,右手上淡淡的青紋泛起,如龍卷。
機關人偶幾乎是同時出拳。
砰!
兩道人影剛一交錯,便匆匆分開。
陸遙倒退十數步才穩住身形,機關人偶僅是左腳向後一踏。
右手因玄氣衝擊造成的傷痕,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數十息後傷口完好如初。
機關人偶和陸遙相互磨礪,陸遙每天身上都要被砸下不止數十記三紋獅,貨真價實的一神境,在他身上都留下可觀的傷勢,正是由於反複受傷,體內玄氣開始滋養血肉,不單是恢複力,這副體魄早已不是紙糊的架子,他可以感受到略顯瘦削的身體蘊含怎樣可怕的力量。
陸遙深呼了一口氣,望著湛藍的天空,從未有過的廣闊。
神族,我要來了。
每一個人的命運都在朝著應有的路線上前進。
南域,大路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路人。
馬蹄聲急,兩匹快馬從他身邊疾馳而過,馬背上的公子瞥了一眼路人,並未停留。那人自顧自的走著,未走出幾步,那兩匹馬又折了回來,攔在路人麵前。
那位公子下馬問道:“請問壯士尊姓大名?”
路人沒有回答的意思,旁邊的童子見狀,怒喝道:“無禮,你知道我們公子是——”
“樂茗,不得無禮。”公子斥道。
“無名小卒。”路人扔下一句,轉身欲走。
“壯士是從軍中來的吧,否則,為何內襯軍中的衣物?”路人聞言駐足,兩手湧滿腥煞之氣,轉過身去,公子感覺到威脅,仍麵不改色道:“在下想和壯士共成大事。建不世之功業,不知壯士可有意否?”
“你?”路人懷疑道。
“在下蕭族鎮南王,蕭衍。”
那人麵色稍緩,答道。
“齊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