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巧言令色!”柳萋萋明顯底氣不足隨即,她又像想到什麼一樣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既然說不貪圖這永安侯府的主母之位,便趁早將掌家權讓出來。說一套做的卻又是另一套,當真令人不恥。”

楚夭夭挑了挑眉,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敢交,就怕柳萋萋不敢接。

她輕輕聳了聳肩,毫不在意:

“就怕你胃口太大,吃不下。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柳萋萋以為是她不舍得,語氣裏隱含了威脅的意味:

“我有什麼可怕的?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確診是男胎,是這永安侯府未來的主子,哪怕你如今後悔,也沒有福分當我孩兒的娘親了。

母憑子貴,夫君已允諾待我誕下麟兒,便封我為平妻。

現在我隻不過提前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按照柳萋萋的計劃,原本打算先抓住楚夭夭的把柄,再借機奪取掌家權,但如今看來怕是沒有希望了。

但讓她意外的是——楚夭夭居然同意了!

隻見她勾了勾唇,似是認可她的話,甩手便讓秋雨將裏間的印璽和賬冊拿出來:

“秋雨,既然柳姨娘有此要求,你便去府中各位主子知會一番。讓管家和幾個掌櫃以後賬冊流水都不必稟報到我這,全權由柳姨娘做主。”

冬兒滿臉茫然,但秋雨想了想卻是笑著應下了。

那天以後,芳菲院中的夥食便一日不如一日,冬兒急得嘴角都起泡了,說是團團轉也不為過。但楚夭夭卻是沒有絲毫心急,隻讓她等著看好戲便是。

“小姐,那柳姨娘肯定給我們使絆子了,您看看最近的夥食,青菜豆腐便算了,米飯還是餿的。這不是折辱您嗎?行事未免太過張揚了。

沒有柳姨娘的授意,府上的人哪裏敢如此行事。您再不想想辦法,我們就真要吃餿飯了。”

楚夭夭拿起一個饅頭看了看,顯然是被吃剩下的,看著還有缺口。這種小伎倆,柳萋萋就這點能耐嗎?

“廚房的管事嬤嬤怎麼說,連我這個堂堂主母都隻能吃餿掉的飯菜,我看她這個管事嬤嬤也是當到頭了。”

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冬兒卻是搖了搖頭。府中原來的掌事嬤嬤前段時間被柳姨娘以衝撞了小世子的名義發賣出去了,因此其他人投鼠忌器,皆不敢給芳菲院供給吃食。

如果楚夭夭沒有猜錯的話,柳萋萋應當如上一世一般想要將府中的人進行“大清洗”,最終都換上她自己的人。

上一世自己被裴弦傷透了心,沒有理會芳菲院外的事,但如今,她斷然不會坐視不理。

先是讓秋雨去前院將管事嬤嬤保下來,又繼續吩咐,讓冬兒去府外帶幾個工匠過來修築小廚房。

其實她大可以直接出麵將人保下留在大廚房,於自己有利。但如今看來,廚房不少人已經被柳姨娘震懾,被收買隻是遲早的事情。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而至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憑她掌管侯府多年的經驗,固然可以將人治得服服帖帖。但她失了掌家權,名不正則言不順,有悖她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