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衝兒子勉強笑了笑,又迅速給自己上妝。
片刻,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臉色蠟黃,滿臉皺紋的“黃臉婆”出現在瞳瞳麵前。
小家夥嫌棄地齜牙咧嘴:“媽咪,你怎麼把自己畫得又老又醜?難道我們家真的破產了,要靠賣慘給妹妹治病?”
時柒哭笑不得,掰過兒子的小臉,也進行一番“改造”。
不久後,一大一小回到病房,外麵已經圍滿人。
他們走進去,糖糖的主治醫生立刻迎過來。
剛靠近,男人腳步遲疑。
充滿疑惑的目光在時柒身體上下打量,最後落在那張已經完全認不出的臉上。
“糖糖……媽媽?”
“額,嗬嗬嗬,安東尼醫生,您沒認錯,是我。”
安東尼大跌眼鏡,若不是身上的衣服以及說話的聲音還是剛才的糖糖媽媽,他根本不敢認這個人!
她慌慌張張跑出去,就是為了把自己弄成這鬼樣子?明明剛才那美麗動人的模樣,是個男人見了都會憐惜……
“來,我帶你認識一下,那位高貴的先生,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夜肆深。”
安東尼說著,擋在病房裏的人群漸漸散開。
隻見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挺立在病床前。
糖糖躺在病床上,左腳腳踝被裹成個大粽子掛在牽引帶上,麵對無數陌生大人的關心,顯得有些無措。
特別看到媽咪和哥哥都是易了容的模樣,更是害怕地拉過被子,把小臉藏起來。
“媽咪,糖糖害怕!”
“寶貝別怕!”
時柒急忙回到床邊,邊給女兒掖被子,邊衝那尊貴的男人深深鞠躬。
“夜先生您好。”
她故意壓著嗓子,聲音聽起來老成沙啞。
夜肆深沒回應。
來看患兒隻不過是例行公事走個過場。
時柒等了等,小心翼翼抬頭,仰著眼睛偷看他。
五年!她離開這個男人,已經整整五年了!
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此刻的他,她陌生又熟悉。
他的臉還是那麼帥氣,身體明顯比以前結實,撤去了首富貴公子的光環,多出幾分穩重成熟和獨屬於尖端人士的戾氣。
他近在咫尺,卻讓她覺得漠然疏離。
她知道,這些,都是她的“傑作”。
“夜先生,若您很忙,不必留在這裏,您能來看我女兒已經是我們家的榮幸,我們也不便再多打擾。”
話音落下,周圍人都很吃驚。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鬼話?她麵對的是宏基金的創始人,是目前這世界上,唯一有錢有資源去幫她女兒治病的人!
換別人都要使勁渾身解數討好,她居然在趕人?
正好夜肆深也聽出她的意思,這才低下頭,正眼看向她。
“你在趕我走?”
“額,我沒有這種意思,我隻是怕耽誤您的行程。”
見男人目光落下,嚇得時柒猛地低頭。
就像羊遇上狼那般驚恐。
夜肆深擰眉,把這奇奇怪怪的女人從上到下打量。
最後將視線落在她疊在腹前,那雙嬌嫩的,和又醜又老的臉格格不入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