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臉看著有四十多歲,手卻是少女般嬌嫩。
而且,他總覺得這人的骨相無比熟悉,甚至那名字就在嘴邊,能呼之欲出。
心髒緊張地顫動,男人擰眉。
“把頭抬起來。”
時柒肩膀一顫,遲疑:“什麼?”
“我說,抬頭。”
霸道不容置疑的聲音,讓周圍人都跟著發抖。
他們都覺得這個女人死定了!據說夜肆深特別記仇還睚眥必報,他肯定是要記住這女人的長相,勒令宏基金不給她們治病!
時柒心跳飛快,卻還是坦然抬起頭。
她對自己的化妝術非常有信心。
果然,一張又老又醜又黃的臉出現在眼前,那是讓人看了第一眼就沒有興趣看第二眼的模樣。
滿是溝壑和皺紋的黃臉上還有很多色斑,眼睛下垂無神。
夜肆深胃裏一陣翻湧,自嘲自己太荒唐。
他剛才怎麼會覺得這黃臉婆的骨相眼熟,甚至像鳳柒柒那賤女人?
就算她做過再多傷害他的事情,他也不會相信她能變成這種模樣。
男人緊咬著牙,用滿滿的厭惡將眸中的失望掩蓋。
見女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嫌棄瞥開視線,轉身就走。
登時,病房內的閑人也跟著離開,變得空蕩蕩的。
“終於走了。”
時柒關上門,長舒口氣。
一轉頭,就對上一兒一女八卦的小眼神。
“媽咪!剛才那個叔叔是誰?”
“媽咪!你們是不是認識,所以才要易容?”
糖糖掀開被子露出小臉,已經熱得滿頭大汗。
當她看到媽咪和哥哥易容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所以才故意把臉藏起來。
“剛才糖糖做得好不好?”
“好,很好!”
時柒邊誇獎女兒,邊在病房裏忙碌起來。
見她把之前帶來住院要用的東西一一收起,兩個小家夥更好奇了。
“媽咪,我們要轉院嗎?難道那個叔叔是你的仇人?”
時柒沉默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忽然,病房門被從外麵敲響。
她收拾的動作倏地僵住,更是讓兩個小家夥坐實“仇人”猜想。
“誰?”
“糖糖媽媽,有人找。”是個護士的聲音。
她放鬆了警惕,走過去開門。
“糖糖媽媽,請問夜先生還在這嗎?”
打開門,隻見護士帶著個小男孩站在門外。
他小手插兜,稚嫩的小臉上掛著個很不屑的表情,大大的眼睛明亮清澈,見到她,還把小嘴嫌棄一撇。
時柒猛地怔住,不敢置信的眼光在他臉上打量幾個來回,這孩子除了氣質神態之外,竟真的和瞳瞳長得一模一樣!
片刻,她才回過神,故作鎮靜,“額、沒、沒在了!這個孩子是?”
“哦,這是夜先生的兒子,他一個人在醫院裏亂跑,剛才還摔了一跤把膝蓋磕破了,我想著孩子還是得有人照顧才是。”
時柒瞬間明白護士的意圖,急忙拒絕:“夜先生已經走了,要不你找個護士站,或者保安照看一下?他做完活動肯定會去找孩子的!”
“不是……”小護士很為難“不是我不管他,是這孩子太調皮了,就剛才我給他膝蓋上藥的工夫,就把我們護士站搞得一團亂,患者的藥和病例全給破壞了,反正您不是要找宏基金給糖糖治病嗎?趁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