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臉漢子早已看出老人的心意,笑道:“林兄不必客氣,小女不知天高地厚,給她一點教訓也好。”
木道亭坐在一旁,將這些情形看在眼中,卻微笑不語,林博早見過秦天的手段,知道易彩林遠遠不是他的敵手,急道:“林兄,呆會尚請手下留情。”
秦天到此地步,隻得硬著頭皮,強笑道:“既是老前輩如此說,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蘇妙想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這小姑娘如此可惡,大哥,呆會你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秦天苦笑不語,心中計議,呆會如何動手,方能不顯痕跡。
易彩林立起身來,正欲向門外飛去,忽見那黑臉少年木元平攔在自己身前,不禁麵色一沉,道:“元平,你幹什麼?”
木元平漲紅了臉,訥訥道:“彩妹,我替你和他打。”他見過秦天來時情形似是淩虛飛行,便是這般功力已是易彩林遠不能及,知她不是對手,生怕動手時易彩林會受什麼傷害,因此起身攔阻。
易彩林哼了一聲,卻見木元平一副執拗神氣,心中一軟,道:“木頭,你擔心我打不過這小子麼?”
木元平卻不答話,朝秦天望去,秦天見他目光中透著幾分懇求之色,知他心意,微微朝他點了點頭,卻見他神色一鬆,終於讓開道路。
易彩林當先飛出屋子,一行人跟著走出,卻見易彩林遠遠立在一處極寬敞的場地中心,俏聲道:“小子,你過來。”
秦天見這少女立在那場地中心,清麗中透著幾分颯爽之氣,若不是脾氣暴躁的話,便是天上大鬥師女,也不過如此,心中暗自歎息,緩緩飛到易彩林身前,微笑道:“我們既是切磋,最好點到為止,也請姑娘手下留情。”
易彩林哼了一聲,道:“你這小子不必如此羅嗦,我自有分寸,若是我傷在你的手下,也隻能怪本姑娘學藝不精。”清嘯一聲,一道赤紅色光華已自腦後飛起,朝秦天電射而去。
秦天見她劍光飛起,已知她修為深淺,以自己此時功力,要想擊敗這少女自是易如反掌,隻是若一招半式之內解決戰鬥,一來不願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二來也於這位好勝的姑娘麵上不太好看,當下運起九曜心法,身形變幻之間,已閃身躲過劍光。
他此時天魔策的功夫已至時分天境界,若全力展開身形,即便談不上驚世駭俗,也已是神鬼莫測,隻怕旁觀的幾位立時便會看出不妥,隻得運用第二重天忉利天境界的身法丨功夫,即便如此,已能輕易在易彩林的劍光之中從容穿梭。
易彩林見秦天神色悠然,在自己劍光中飛行穿梭形若閑庭信步,雖連連運用真元,變幻光華,卻始終連秦天的一塊衣角也難以碰到,不禁又急又怒,漲紅了臉,怒道:“你這小子打便好好打上一場,卻學那烏龜一般躲來躲去,不害臊麼?”
便在這片刻秦天已看出易彩林所使劍光的路數,果然與昔年死在師尊手下的木易雙尊家數相同,隻是威力大小與招式巧妙卻遠遜於昔年雙尊,想來一是她修為尚淺,二是自雙尊死在地底之下之後,有好些心訣功夫已然失傳的緣故。自己本不願這般躲閃,隻是易彩林修為實在太弱,自己一時尚想不出將其擊敗卻不至使她難堪的法門,聽她如此說,不禁暗自苦笑,心道:“看來還要和這姑娘好好打上一場,不然便成烏龜了。”
他心中沉吟,體內真元變幻,一道無形無色的劍氣已破指而出,朝那赤色劍光迎去,他此時運用真元已至收發自如,強弱隨心的地步,劍氣隻與那赤色劍光微一觸碰,便已大致推斷出易彩林的功力高低,忙收了幾分真元,將劍氣調整至大致與那劍光不相伯仲的的程度,因此在旁人看來,這二人你來我往,倒也鬥的難分難解。
秦天劍氣甫出,易彩林隻覺渾身一震,劍光差一點便難以控製,這情形卻隻在刹那之間,隻眨眼功夫,那劍氣便弱了下去,自己的劍光恰堪堪敵住,心中也未深思,略鬆了口氣,凝聚真元與那劍氣全力相鬥。
這一道赤色光華與那無形劍氣在空中宛如蛟龍,翻翻滾滾鬥了數百回合,始終未見高下,易彩林提足真元,赤色光華大放光芒,那劍氣卻也隨即增強幾分,漸漸真元不繼,光華威力大減,那劍氣卻又減弱幾分,易彩林畢竟並非傻子,心中已自起疑,不禁氣悶無比,嬌叱一聲:“你這小子,我和你拚啦!”猛地凝聚全身真元之力,劍光忽然暴長,朝秦天射去。
秦天猝不及防,不及增強劍氣,眼見那劍光朝自己射來,身形立時變幻,自易彩林頭頂一掠而過,易彩林轉過身來,正欲催動劍光,卻聽遠處觀戰的那老人已笑道:“丫頭,簡少兄手下留情,你還不認輸麼?”
易彩林不禁一怔,朝秦天看去,卻見秦天立在數十丈外,微笑著看著自己,他手中拈著一朵簪花,正是自己頭上所帶之物,不禁紅暈滿臉,一時間做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