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身形極快,便在掠過易彩林頭頂之時,已順手將她插在發間的簪花拔去,他原意無非是要易彩林知難而退,隻是此時看到易彩林如此神情,心中也不禁暗怪自己太過孟浪,一時間尷尬之極,卻不知說什麼話方才妥當。
那老人見二人呆若木雞般立在原地,麵上表情均是尷尬之極,笑道:“彩兒,你此時想已知道簡少兄的厲害了吧?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早已輸了。”他方才在一旁仔細觀戰,竟看不出這少年使的是哪一家門派的路數,雖看出他可以隱藏了實力,卻始終判斷不出他修為究竟到了什麼程度,此時心中亦是捉摸不定,竟對這少年生出一種莫測高深之感。
易彩林哼了一聲,道:“誰要他……誰要他手下留情啦,”忽然麵色一紅,道:“臭小子,算你厲害啦,還不把簪花還我?”
秦天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道:“在下過於孟浪了,還望姑娘恕罪。”微一揚手,那簪花已緩緩朝易彩林飛去,易彩林接過簪花,看他一眼,登時麵紅過耳,轉過頭去,她此時姿態嬌羞動人,與片刻前氣勢洶洶的模樣相比,竟如換了一個人。
秦天見她不再與自己糾纏,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轉頭朝站在遠處的蘇妙想看去,卻見他麵上似笑非笑,表情奇怪之極。
易彩林收了劍光,仔細朝手中寶劍看去,不禁麵色一變,道:“我的劍……”卻見那劍刃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米粒大的缺口,這赤瑩劍是她身劍合一的心愛至寶,想不到竟會在方才的激鬥之中受創,不禁心痛之極,眼中一紅,差點哭出聲來。
秦天心知定是方才自己劍氣與易彩林劍光初次觸碰之時,無意被自己的劍氣所傷,不禁心中歉疚,他見這赤瑩劍雖非上品,本質卻是不差,想來平日裏易彩林必是珍愛非常,心中略一沉吟,道:“易姑娘,這都怪在下過於唐突了,才害的姑娘的劍有此損傷,實在無以為償,好在我這裏尚有一把劍與姑娘的這把質地極是相近,便贈送給姑娘,以做補償,望請姑娘收下。”
易彩林眼中一紅,道:“這把劍我苦練了數年,已至身劍合一之境,你的劍再好,我也不稀罕。”
秦天心念微動,一柄與赤瑩劍色澤極為相近的三尺長劍已出現在手中,這把劍光芒耀眼之極,赤紅色光華四射,一眼瞧去,質地竟似遠遠在赤瑩劍之上,眾人不禁心中一動,都暗自讚歎一聲:好劍。
易彩林不禁一怔,單看這柄劍所射出的耀眼光華,便可知此劍威力遠在自己所用赤瑩劍之上,加之此劍與自己的赤瑩劍看去極是相似,不禁心中微微一動。
木道亭立在一旁,與那紫臉漢子互相看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點驚異之色,這把劍本質之好,自己生平竟是從未得見,這少年竟然如此慷慨,將這柄大鬥師劍贈於易彩林,當真叫人料想不到,當下長笑一聲,道:“彩兒,你還不快謝過簡大哥,此劍並非凡品,遠勝過你那赤瑩劍百倍。”
易彩林自秦天手中接過那大鬥師劍,朝秦天看了一眼,嘴巴微張,麵色卻是一紅,一個謝字吞在肚裏,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老人卻飛身上前,從易彩林手中一把奪過那劍,湊到劍柄之上,仔細察看,不禁神色大變,顫聲道:“這是離火劍!簡少兄,這把大鬥師劍,你是從何處得來?”
木道亭與那紫臉漢子聽那老人一說,神色也是一變,齊聲問道:“真的是離火劍?”
那老人神色激動無比,喃喃道:“這確是木尊者昔年所用的離火劍,道亭,承戍,你們來看,這劍柄上的‘離火’二字,正是木尊者親手所刻,怎會有假?”木道亭與那紫臉漢子湊上前,朝那劍柄看去,果見那劍柄之上用金色的陰文刻著‘離火’兩個篆字,這柄大鬥師劍,果然是木尊者昔年所用的防身至寶離火劍。
秦天心中如何不知,便在取出這離火劍之時,他早已想好措辭,笑道:“此劍是晚輩由一處隱秘之極的地方得來,想不到老前輩竟然識得,見識當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