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沒有看錯。”夏正德轉身離去,末了側過頭笑著說道:“你和他不一樣,你比他更適合坐上這個龍椅。”.
內心深處仿佛有隆隆的戰馬奔馳而過,譚皓歌癱坐在龍椅上,燭燈搖晃著最後一塊蠟心,很快,越來越微弱的火苗也逐漸消失,偌大的宮殿裏,一片漆黑。
“來人。”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大殿裏緩緩響起,像是一道突如其來的寒流,瞬間貫穿了夏日的炎熱,譚皓歌走向大殿的門口,推開門,雨夜黯淡的夜色照在他的臉上,平靜之中帶著詭異的蒼白,宮人小步快跑而來,隻見譚皓歌眉心淡淡蹙起,似有不悅之色,慌忙跪地:“陛下有何吩咐?”
“傳許學文。”
宮人大驚:“此刻嗎?”
“對,現在。”他緩緩轉過身去,表情平靜,語氣卻帶著攝人的冷漠:“朕就在這殿裏等他。”
“是!”宮人不敢耽擱,轉身衝進了大雨之中。
許學文年近五十,深夜被傳令官的喊聲驚醒,不敢怠慢,穿戴整齊便去往宮中。他依稀覺得,這一次深夜會見,必然有驚天密謀。
誰料,譚皓歌隻是命人沏好了上等的清茶,重新燃起燭燈,許學文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顫抖著聲音問道:“不知陛下深夜召見,所為何事?”
“你所編纂的山河圖誌,朕看過了,很不錯,十分詳盡。”
許學文惶恐不安:“此乃臣之本職。”
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譚皓歌繼續說道:“這裏麵對於水流注釋都很詳細,隻是朕當初流落東境大穀坡一帶,對那裏的山川地勢多少也有些好奇,召你前來,不過就是想問一下,大穀坡以北,這書中為何沒有描寫?”
語言蜿蜒曲折,終於說到了最隱晦的部位,許學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抖似篩糠:“微臣惶恐,大穀坡以北,雖曾是榮朝國土,但十幾年間經過康國鐵騎的掠奪蠶食,現已歸屬了康國,臣沒有資格出入大穀坡一帶,所以,臣沒辦法將北麵的情況記述下來……”
“掠奪蠶食?”譚皓歌眉梢一挑,用手指點了點山河圖誌末頁的空白處,笑著說:“小小屬國膽敢侵入天子領地,真是好大的膽子。”
許學文冷汗已經落下,根本不知道如何回應。
“如果朕說,想要了解大穀坡以北的具體地勢,你可做得到?”
譚皓歌合上書本,上半身向前一傾,嚇得許學文連忙叩首:“臣必當盡心竭力為陛下描繪詳情,但是此項工作山高路遠,恐怕短期內難以完成,在鍾瓷閣中曾有當年的記載,臣可以先行查閱,如有不實,臣願請求北上,以確定具體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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