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放手!”童瑤懊惱地瞪著他。
信確實是她寫給他的,可惜在錯誤的時候掉了出來,造成一種好像她剛才的一切舉動都好像別有目的似的。
“該放手的是你才對,”丁翊指著信封上的字跡,忍著笑同她理論:“收信人是我吧?”想了想,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一句:“你放心吧,不會撕了,看在你這麼‘處心積慮’的份上,打開來看看也好。”
“什麼?!”她‘處心積慮’?操,你TMD才處心積慮呢!
“你放手啊,要撕爛了!”
“怕撕爛的話你就放手。”
“你放手!”
“你放吧。”
正當二人各持己見互不相讓的時候,旁邊一輛加長型賓士沿著慢車道滑了過來,在他們旁邊不遠處停下。
車門開了,率先出來的不是人,而是一輛輪椅。
接著司機開門離席,繞了個圈子,將副座上的女孩子抱下來,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輪椅上。
兩人忘了爭執,一起側過臉望向那名少女。
少女一頭長長的柔黃色卷發,容顏清秀柔美,一雙漂亮明亮的大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標準的芭比娃娃風格。她穿了一身純白色鑲花邊連衣裙,盡管外麵還披著一件薄薄的荷葉邊針織繡花小背心,可貼身的剪裁非但掩飾不去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反而更加欲蓋彌彰。
少女的出現,就好像初綻的百合,純潔而清雅,霎時間讓空氣中都彌漫開一陣陣淡雅的花香。
她雙眼雖然又黑又亮,可似乎深邃得看不見底,她摸索著,小心翼翼地滾動輪椅的車輪,又往前探了探身子,伸出手在空氣中試探,然後開口輕喚:“阿翊?是阿翊嗎?我聽見你的聲音了,你在哪裏?”
那清涼溫潤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憂心忡忡。
聽得童瑤霎時間一陣臉紅。
竟是這樣!竟是這樣!竟是這樣的!!
那賓士她雖然沒見過,不過丁家的司機蕭伯她卻熟悉得很,這少女坐著丁翊家的私車來學校接人,除了是他的未婚妻之外,童瑤實在想不出她還能有別的什麼身份。
更何況還是一名姿容端莊秀氣的,帶著殘疾的姑娘!
她會成為他的未婚妻,其中必然大有淵源吧?也許兩人曾經同甘共苦海誓山盟,互相許下生死契約,白頭偕老不離不棄……這都不重要,關鍵在於,這麼一來,她算什麼?
丁翊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去他的,幾百年前的事兒了,也好意思拿出來提!
心底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苦澀。
“你,你快去吧,她叫你呢。”童瑤抿了抿唇,鬆開爭奪那封信的手,強壓住內心突如其來的悲慟,晃了晃手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封信,你別看了,直接撕了丟垃圾桶裏去吧。”說到最後幾個字,好像連聲音也無可抑製地透出酸楚的味道,她急忙轉過身,拉著沉重的行李箱健步如飛地往回走去。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逃。
絕不能,絕不能讓他看見她溢出眼角的淚!
深吸了好幾口氣,童瑤轉過街角,迅速地掏出手絹偷偷拭去眼角的淚痕,告訴自己:決不做小三,我決不做小三!
從今往後,不要再去叨擾他了,便將青梅竹馬那份美好的記憶深埋在心底吧。
直到童瑤消失在街角,丁翊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