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你五年你還是沒來(2 / 2)

老者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男子不做聲,低頭喝茶。另一滿麵書生氣兒的男子蠻似詫異地問道:“佛是什麼,我可從來沒有聽過佛經?”

說罷,說書老頭從包袱中取出五篇連在一起的文牘,一一擺放在膝前,看著滿懷感慨的歎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佛是什麼。隻是幼時聽那姑娘說這東西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由西境那蠻夷人翻譯過來的。這書上倒是講了一種佛——釋迦摩尼,其他都是經文。”

底下小聲嘀咕,嘰嘰喳喳傳開:“那些蠻夷都是莽夫,粗魯之人,跟不談遠方,我看佛經也隻是螻蟻一般的雜書,不可跟我大晉朝媲比。”

“說來聽聽,不好我可就不給賞錢嘍!”軒簫珞托著腮,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半倚在木牆上。

老者喝了一口水。緩緩開口:“佛陀出生後便成為了迦毗羅衛國的太子,王後摩耶夫人在悉達多太子出生後七天便去世了太子由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夫人精心照料和養育。太子天資聰穎,幼年就通達五明、四吠陀(古印度傳統思想),並且相貌英偉,具足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無人能及。17歲時,娶表妹耶輸陀羅為妃,生下兒子羅睺羅。”

“然後呢”軒簫珞打了一個哈欠。

“雖然王族的生活優裕而舒適,但太子卻並不貪戀這些世間的享受,太子曾由城之四門出遊,見到生、老、病、死、等現象以及修道的沙門,深感人生之苦痛與無常,遂萌出家修道之誌。於十九歲,太子夜出王宮,自脫衣冠為沙門。初訪毗舍離國求教,複至王舍城求道,但都沒有得到解脫之境,遂至摩揭陀國伽耶南方的優樓頻羅村苦行林,開始六年的苦行生活,當時淨飯王派了五位侍者與太子一起修行。苦修期間,太子日食一麻一麥,雖至形體枯瘦,心身衰竭,但始終未能成道,遂出苦行林。當時,共修的五位侍者,誤以為太子退失道心,遂舍之而去。”

說書老頭頓了頓。

“太子來到尼連禪河沐浴,接受牧女乳糜之供養。恢複體力後,至伽耶村畢缽羅樹下,以吉祥草敷金剛座,東向跏趺而坐,端身正念,靜心默照,降伏諸魔,入諸禪定。四十九日後,於十二月八日破曉時分,豁然大悟,成就“無上正等正覺”。世人尊稱為“佛陀”(意為覺者),佛號“釋迦牟尼”,時年35歲。由此因緣,畢缽羅樹被稱為菩提樹。釋尊降魔、成道的經過,皆由太子的侍者,即後來蒙佛教化而成道的大尊者優波離所見證。釋迦牟尼佛成道時說:‘奇哉,奇哉!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指出一切眾生皆具佛性。”

那說書老頭說完,便有人仰頭譏笑:“荒謬,實在是荒謬。那些野蠻人的佛豈能跟我們這些軒轅西母,炎黃兩帝相比?”其他人笑了笑,搖搖頭繼續品茶,當作一個可笑的故事。

“說書的,可有其他故事?”軒簫珞看了看竹窗外景色,暮色微沉。

老者搖搖頭,收拾膝前的五篇文牘放進包袱裏:“沒有了。”軒簫珞將劍鞘係於腰間,向黑幕前走去,隨手在胸口處取出一錠銀子扔給了他。老者失色,驚慌結巴地開口:“軒公子,這…這也太多了吧?”

軒簫珞一笑:“那五本文牘我要了。”

“軒公子你是我們這的熟客,每次來都會給十幾文賞錢,也算是對我有恩。這《佛經》就送給你了,對我也無用。”那說書的,又將五篇文牘取出,連那一錠銀子一塊遞出了幕前。

軒簫珞彎腰抱起五本文牘,笨拙地像塊大石頭,那錠銀子沒有取回直接欲下樓,撐著背影接口一應:“無妨。”

街道人數漸漸稀疏,軒簫珞剛出閣樓門檻,一道夕陽的餘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以及後麵的牆麵,宛如一道柔和的彩帶,他望了望天空,巧地又有一朵挑花瓣徐徐下路,在他的眼簾前滑下一道美麗的弧線。他哀傷地歎唉了一聲,在他的世界裏,那片花瓣就像五年前她還在時,那迷人的漫漫蹁躚。

一切皆成空,他站在閣樓前有些發呆,抱著文牘像傻子一樣在樹下看花落,然後不知不覺地傻傻笑,隨後抱著文牘看了看,碎步踩在那桃花瓣上,踏上夕陽回歸的路。

注釋:文牘,是指西晉將字寫在竹片上進行串聯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