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緊迫,張副官命令行軍的隊伍日夜兼行。
一路上,雖然所經之地並非處處平坦,但士兵們都努力地克服了。這其中,唯一讓一凡感到荒唐的,就是嚴枚在這一路上的處事作風。
按照官階,現在隊伍裏嚴枚的權力最大,所有人都得聽他的。但這一路上,嚴枚卻把所有本應他該操心費力的責任全都交給了張副官,自己隻是聽個意見點個頭而已。
剩下嚴枚能做的,就是想著法兒地不讓自己的雙腳著地。自離開了百轉山後沒多久,他就令隨軍士兵去給他找來了一頂轎子,自此,嚴枚就安營在了那上麵。有甚遇到轎子無法通過的地帶,他就令三兩個士兵輪流背著他渡過。
若不是因為嚴枚,隊伍本可以早些抵達目的地的。一凡真的想不明白,嚴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前線打仗的。
若無視掉嚴枚的嬌縱,他們這一路還算是走得輕鬆,中間也沒遇到什麼敵襲。
隻不過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途經的周邊村落也顯得越來越淒涼。路上到處是餓死病死的人,而那些活下來人卻都看著瘦骨嶙峋,臉上沒有半點生氣。
村落道路兩邊有很多沿街乞討的人,其中不乏拖家帶口的,有些父母那黑黝黝的懷裏還抱著未出繈褓的嬰孩兒,正不停地哇哇啼哭著。
看著那些人,一凡感歎生命是如此般脆弱。他越發心急,想要快點兒到往前線,想快點兒參加戰鬥,想快點兒守護這些人賴以生存的家園,想快點兒給他們以安定的生活。
又行了沒幾日後,他們終於到達了此行目的地,這裏是一個很大的邊城,光看著城邊那些巍峨的建築,就能讓人窺探出它它也曾富極一時。可現在映入眼簾的,是處處蕭條冷清。
街上偶爾能看到一些行人和擺攤的夥計,但跟這麼大一座城相比,那幾個人卻顯得寥寥可憐。
經過守門的衛兵通傳後,不一會兒就來了一行人迎接一凡他們,而嚴枚此時也終於下了他的轎,裝出一副恭維的樣子與對方將領打著寒暄。
再次點了名整合完畢後,一凡的隊伍被帶到了城中的一處營地,沒用幾時,他們便與這裏的士兵合二為一,化零為整。
與這裏的士兵交談後一凡才知道,原來他們也都是剛從後防調上來的。這個城裏現在一共駐紮著不到兩千兵力,但幾乎一半兒是從後防整合來的。也就是說,原先這裏的兵力已死傷了近千,而且聽說還都是最近兩年發生的戰事導致的。
光看這些數據一凡就知道,他們這次到了一個戰事頻發的戰場,也就是說,處處存在著危險,時時都要做好與敵人決一生死的準備。
身處這樣的險境,一凡並沒有產生什麼怕意,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做好了麵對如此境況的準備。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裏的軍隊竟如此不堪一擊,到底是士兵不善戰的問題,還是將領的謀略不夠,一凡不禁心底產生了疑問。
很快,他的疑問便解開了,在營裏與其他士兵磨合操練了幾日後,敵軍來襲的號角便吹響了。一凡被派到了這次迎戰敵人的先遣隊伍當中,他與其他幾百士兵一起在城外勇鬥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