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沉思著回:“玉兒也不知道。”頓了頓定定提醒,“可是陛下至今未對小姐提及此事,玉兒實在是想不明白陛下有何打算。”
她笑笑提醒:“素來男人在外沾花惹慣了,不到關鍵時候是不會與家裏的妻子坦白的。”
玉兒惱道:“可陛下明知小姐心知,但是依舊什麼也不對小姐提及,那不正如周貴人此前講的那般,讓人覺得陛下根本就沒將小姐——。”
她笑笑說:“快了,該說的時候陛下自然就會說了。”抬眸就見劉肇與朕眾前來,提醒道,“這不,說快了就來了。”向前迎去屈了一禮,“臣妾參見陛下。”
劉肇將她扶了起來,牽著她往水池邊走去,邊走邊道:“朕有件事想跟你說。”她含笑不語,劉肇疑惑瞅著她問,“你就不問問是什麼事?”
她笑回:“臣妾不是正聽陛下說嗎?”
劉肇拉她坐下,深思半晌後才道:“朕決定改年號。”
她微怔,這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想了想問:“陛下可有想好新的年號?”
劉肇沉聲回:“元興。”
她想了想小心問:“不知陛下改年號的用意?”
劉肇瞅著她提醒:“珊珊生了。”
她笑笑明白過來,知道劉肇會重視這個孩子,隻是沒想到會動用到改年號,元興元興,這兩字的用意不挑明就已經明了,淡淡問:“陛下打算什麼時候將他們接進宮?”
劉肇瞅著她不喜不怒問:“皇後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她笑回:“臣妾一切聽陛下的,陛下覺得什麼時候合適,臣妾就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劉肇拉過她手,可臉上並未露出高興之色,隻道:“皇後永遠是這樣通情達理,朕甚感欣慰。”
她也不管劉肇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她已經厭倦了去猜他心思,總猜他的心情實在太累,笑笑說:“這是臣妾的職責所在。”
劉肇突然失聲嘲弄一笑,神情露出三分無奈道:“皇後自登上皇後之位起永遠都是聽朕的,朕說什麼皇後都說好,也不像以前為朕提意見,不參與朕的任何決定。”喃喃嘲弄問,“皇後需要這麼小心謹慎嗎?”
她抬眸玩笑問:“難道陛下是希望臣妾在這件事上阻止陛下嗎?”頓了頓道,“那好吧,臣妾不同意此事,陛下不許改年號不許與王珊珊再有接觸,要不臣妾就再也不理陛下了。”
劉肇見她又開起玩笑,總是在本來嚴肅的時候將事情變得雲淡風輕,無奈笑笑轉而道:“好了,朕真是說不過你。”瞅著她定聲道,“朕決定升鄧騭官。”她微怔,不安欲要開口時,劉肇無奈一笑說,“皇後想必又覺得此事不妥,又要百般推脫吧!”
她勉強笑笑回:“陛下英明,外戚官居高位委實不妥。”頓了頓笑說,“陛下不如這樣,陛下就為綏兒亡父封個侯位吧,不知陛下——?”
劉肇見她是第一次討賞,意外之餘露出三分真切實意的笑容,道:“難得皇後一片孝心,朕正愁為賞皇後而苦惱,即然皇後都開口了,那朕豈有不應之禮。”起身沉思想了想,沉聲道,“就封為敬侯,平壽敬侯。”瞅著她問,“皇後,可好?”
她起身屈禮道:“謝陛下厚恩。”上前提醒,“陛下血脈不宜在外流落,宮裏自是要安全許多,陛下打算什麼時候接他們回宮?”
劉肇深吸了口氣,凝眉沉聲道:“朕暫時不打算接他們入宮,相比之下朕覺得宮外比宮裏更安全。”頓了頓痛色提醒,“此前皇兒們相繼出事,朕已經對此筋皮力盡,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了,這宮裏是個讓朕都防不勝防的地方。”
她勉強笑笑,看來劉肇對她所治理的後宮同樣也有所擔憂,道:“陛下對宮中宿衛太不自信了。”頓了頓解釋,“雖然宮裏一再出問題,可這也是注定無法避免的,是人的地方就總有矛盾,自然會暗箭難防的。”
劉肇勉強一笑,喪子之痛是無法忘卻的傷痛,沉聲道:“正是因為無法避免,所以朕才更要保護她倆母子,珊珊身上有點婧兒與你的影子,就像沒入宮裏的你們那麼幹淨,朕不想再讓幹淨的東西入這肮髒的地方了。”
她心下微寒,不管再如何告訴自己情已斷,原來聽到某些話語時,依是擺脫不了心寒的感觸,笑笑說:“她與皇子有陛下的保護,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頓了頓笑問,“陛下可為小皇子想好了名字?”
劉肇應是思及此子,心情頓時好轉,瞅著她笑說:“劉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