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人神情微僵,吉成忙笑說:“可不是,陛下擺的態度明明就是隨時歡迎周貴人離宮,可周貴人卻還是一幅誓死效忠的態度,換作任何女子都做不到像周貴人這般,當真是不得不去猜測周貴人的用意。”
周貴人隻是麵無表情盯著吉成,她淡淡提醒:“欲要挑事本宮定會重懲,今日周貴人戲言大家就當沒聽過。”頓了頓語氣冷了一分,道,“可是這宮裏再有什麼風言細語,再有誰在暗中生事的,本宮絕不縱容留宮。”說罷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眾宮婢。
宮婢們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是僅僅警告妃嬪,更是警告宮裏每個奴婢與奴才,忙屈禮道:“我等定當謹記皇後娘娘教訓。”
她再看向在座妃嬪,馮婉嬋、吉成、劉霜凝忙起身:“嬪妾也定當謹記。”
她瞅向坐著不動的周貴人,周貴人沉默半晌後方才起身:“憐兒謹記皇後娘娘訓言。”至此之後她的話被傳開,宮婢與奴才們各自小心行事,也不敢再下麵嚼舌根。
劉肇如周貴人提醒的那般,確實有私下出宮去見王姑娘,隻是回來並未帶王姑娘。對於此事劉肇不說她也不問,轉眼到了永元十六年年末,應馮婉嬋之請宮中大辦,幾位王爺與王妃也被請進了宮。
音隨風動,舞隨人動,漫妙之姿似仙女下凡,偶入夢境伴著天賴之音,隻是那舞者過於年輕,約與劉祜同年。她與劉肇坐在最上座,右側跪地而坐的是馮婉嬋、周貴人、劉霜淩、吉成、再者就是其它老實存活下來的妃嬪。左側依次而坐的是劉慶、耿姬、劉壽、劉開等人,劉祜坐在劉肇旁邊,這是被劉肇特許的。
她見劉祜瞅著那女孩出神,出聲笑問:“祜兒覺得是這舞美還是人美?”
劉祜小心撇了劉肇一眼回:“都美。”不安問,“陛下您覺得呢?”
劉肇點了點頭笑回:“嗯,著實都美。”揚聲喚,“停。”瞅著那女孩問,“你叫什麼?”
那小女子上前一步,小心回:“奴婢賤名閻姬。”劉肇細想,女子小心又道,“家父閻暢。”
劉肇想了想問:“閻暢可是閻章之子?”
閻姬小心回:“回陛下,正是。”閻章也是皇親國戚,曾經兩孫女就是宮中的妃嬪,隻不過家勢沒有四大家庭大而已。
劉祜動眸想了想疑惑問:“那你怎麼成了舞姬了?”
閻姬不安瞅了她一眼,小心道:“因奴婢一心想瞻仰陛下可久無機會,所以大膽借了——。”
劉肇聽後神情露出三分不喜,更多原因是看到閻姬剛才看她的眼神,她笑笑問:“你今年多大?”
閻姬小心回:“奴婢已過十三。”
她無視劉肇的不喜,繼而笑說:“來年為陛下選采女,看來——。”
劉肇眉宇更是皺成一條直線,沉聲打斷問:“為什麼想見朕?”
閻姬小心回:“因仰慕。”
劉肇失聲一笑問:“仰慕?”頓了頓玩笑般問,“是仰慕朕還是仰慕虛榮之下的權位?讓你敢這麼大的膽子闖進宮裏來,還——。”
閻姬慌恐跪下,不安回:“奴婢不敢,奴婢真的是仰慕。”頓了頓低聲道,“當然也不僅僅隻是仰慕陛下。”眾人不明,劉肇瞅著閻姬卻大笑起來,閻姬見劉肇並不是真動怒,便大著膽瞅著她不安提醒,“母親總說皇後娘娘德賢天下,姨媽也總說姨父有機會一定會帶閻姬入宮見皇後與陛下的,可是——。”
她微怔,疑惑問:“你母親是——。”她記得四哥鄧弘私下說過,要帶一個女孩進宮見她,希望她將其收為已用,自己的人也好出點力,轉而問,“不,你姨父是——?”閻姬點了點頭,她尷尬一笑,不想這孩膽子這般大,竟然還自己想法子進來了,難怪剛剛那麼瞅著她。
劉肇麵無表情瞅著她問:“皇後認識?”
她欲要回話時鄭眾接到消息欣然走來,在劉肇身側低聲提醒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王姑娘有喜了。”鄭眾聲音雖小可是她還是聽到了。
劉肇見她臉色微白,緩下欣喜之色後喚:“皇後?”
她勉強笑笑說:“她母親與臣妾哥哥鄧弘的內人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