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人一笑轉身跪坐入亭,瞅著她又提醒:“那可不一定,陛下說這宮裏不適合王姑娘,不希望像王姑娘這般純真的人入宮。”頓了頓無奈一笑說,“也是,這宮裏本就是混濁之地,再幹淨的東西入了這裏,經曆時間的洗禮後多少都會變得肮髒,心境總是無法再回到從前的。”
她在玉兒摻扶下坐回,馮婉嬋雙眸透著擔心,周貴這樣提醒眾人,不就是在提醒王姑娘的特別嗎?她笑笑不經意回:“周貴人所言在理。”
周貴人見她不怒,笑笑提醒:“不是在理,而是這些是憐兒親眼所見,不僅憐兒變了,連心性純良的皇後娘娘,何曾又不是在此期間變過心境?”她沉默不語,周貴人續而問,“就是不知道皇後娘娘在這心曆路程走了一程後,如今的心境又當是如何?可是還能尋回到曾經的自己?”
馮婉嬋也知道周貴人並非是無禮,可再這樣下去定會越來越嚴重,本身聽聞南巡路上皇後與周貴人就鬧了一些不娛快,溫聲笑問:“不知道周貴人可是還能回到曾經的自己?”
周貴人神情一僵,緩了緩後甚是不在意笑說:“憐兒都已經忘了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倒是眼下的憐兒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吉成瞅著她不放心,劉霜凝不安瞅著周貴人,素來對這周貴人也不太了解,這次也算當著自己的麵與皇後言語多有相衝。
馮婉嬋溫聲解釋:“曾經的周貴人性情倔強,似十月風雪般耐人尋——。”
周貴人麵無表情打斷道:“馮貴人說的人怕是另一個人吧。”頓了頓瞅著馮婉嬋定定提醒,“憐兒可是叫周憐。”馮婉嬋不安瞅著她。
她自然明白剛才冷血的意思,在冷血的概念裏死的是自己而非周憐,用自己的餘身來當周憐是曾經就給自己下的決定,淡淡道:“看來周貴人對某些事並未放開。”
周貴人瞅著她笑問:“皇後娘娘所說何事?”
玉兒上前欲要開口說話時,她伸手阻止道:“周貴人既然不知道,那就當本宮沒有說過。”她見周貴人並沒有再追究之勢,想了想轉而試探問,“南巡之時周貴人可曾遇到什麼可疑之人?”
周貴人瞅著她笑回:“可疑之人多了去了,行刺之人那可是層出不窮,皇後娘娘難道忘了?”瞅著她又笑說,“說來陛下當真是偏心皇後娘娘,將皇後安排在另一處嚴加保護起來,皇後娘娘可是什麼事也沒有,可憐兒卻是好幾次差點就沒命了。”
她勉強笑笑道:“周貴人辛苦了。”
周貴人一笑說:“其實憐兒也明白皇後想明哲保身,這才會刻意與陛下冷戰,從而達到可以不幹澀陛下之事的心思,想來陛下心裏自然也明白的。”
她笑而不語,玉兒凝色提醒:“周貴人知道就好。”
周貴人一笑說:“可在憐兒看來皇後不過是以退為進。”她臉色下沉,眾人頻頻不安,周貴人續說,“不過也是,皇後娘娘素來就擅長玩此招,這樣才能更加惹人憐愛,反正這個時候不幹澀陛下的事,隻要陛下去了自然就能一掌皇權,這個時候——。”
馮婉嬋已是忍不住嗬道:“周貴人。”
周貴人瞅著馮婉嬋笑問:“怎麼?馮貴人生氣了?”撇了她一眼後笑說,“憐兒不過就是說著玩的,這樣較真可是會氣壞了自己呢。”
劉霜淩也聽不下去了,沉聲問:“周貴人是氣皇後沒叫貴人,所以才出言傷人的嗎?”頓了頓提醒,“對皇後不敬周貴人是借了陛下的膽不成?”
吉成一笑說:“依吉成看周貴人這心裏是有怨氣,被陛下視之不見當擺設也就罷了,不想好不容易鬧出點曖昧的男子,竟然轉身就——。”玉兒臉色下沉,劉霜凝伸手拉了吉成一下,吉成反映過來尷尬笑了笑說,“周貴人今日倒是像個十足的怨婦。”
周貴人隻橫了吉成一眼,甚是不在意道:“看來大家都不願意聽實話,也是,謊言總是比實話好聽些。”
她笑笑不經意道:“這麼說來周貴人認為自己的猜測無錯,反正本宮隻要如實承認就好了。”周貴人瞅著她微笑,她笑問,“周貴人拿自己的猜測來試探本宮,還非得本宮認這莫明其妙的罪名,周貴人難道不覺得有點強人所難嗎?”頓了頓提醒,“那本宮是否也可以猜測周貴人留在陛下身邊,根本就是別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