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婉清之死暗有人,太後相逝命中定(2)(2 / 3)

方久,劉肇才道:“朕不想自己更恨她。”

她示意奶娘進來,奶娘明白後將劉浩抱走,鄭眾也將劉保跑到了一邊去玩,她擺手示意其它人將晚膳撤走,不一會兒麵前的東西已是全清,她倚身坐在劉肇身上,將頭靠在劉肇懷裏,溫聲道:“陛下,改日咱們還是一起去看看太後吧,聽聞太後應是快要不行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了先帝沒了竇家,這幾年即便與陛下鬧不快,可卻也是小心警慎的活著。”

劉肇摟著她不語,方久才道:“朕每想更恨她時,卻又每每想起她待朕的好,小時候她待朕是真的很好,視為親子。”

她何嚐不知,忙溫聲勸說:“既然如此,陛下就原諒一個將死之人,畢竟她也得到了懲罰,不管太後做了什麼事,太後終是養了陛下這麼多年。”

劉肇瞅著她點頭:“就依你。”星眸漸漸失了光澤,幽幽又道,“或許這對太後也是一種解脫,不必再擔心受怕的過日子了。”她不語,太後的事不管誰做的,劉肇的意思已然明顯,不會對那行事之人有懲。

祭參之事,她隱約有猜到劉肇想什麼,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般明裏謀反,鮮卑寇肥如祭參本就被訓,事後矛盾擴大後,最終祭參雖是死了,家裏也隨之下獄誅,可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劉肇一直在想祭參之事,那造反之人幕後是否還有人,祭參這一家人劉肇誅得有些後悔,可不誅又不能阻止此類事的再生。

永元九年(97年)閏月辛巳,太後躺在榻上已是連開口都困難,劉肇雖是說過來看太後,可是被政務繁忙所拖,至今也都沒有來見太後。

她坐在太後榻上,瞅著太後那淒涼的笑容,她不知如何言語,太後隻瞅著她道:“皇帝還是沒來。”

一個將死之人的幕年華色,逝容殘去之景,再何等的可恨可惡終敵不過命終之行,她瞅著這般太後那渴望的眸子裏,透著對世間走過一趟的淒涼,不由得讓人心生憐憫,她垂眸,太後著實也可憐,死前盼著這個兒子,可能盼得來嗎?眼淚便不由得如珠落下,擦掉後低聲解釋:“陛下早就想要來看太後的,隻因最近政務——。”

太後慘然一笑,心如明鏡的人怎麼能被騙?善意的謊言何等無奈?打斷道:“你不用安慰哀家,哀家知道的。”

劉肇明明答應過來看太後,可是她心裏深處真不知劉肇對此事怎麼看,她明白最近他政務繁忙,可是要說抽出點時間來看太後,這點時間也還是有的。玉兒皺了皺眸中的淚珠,強忍著不想為這樣的太後掉一滴眼淚,可是終敵不過那顆悲憫別人的心。

她擦掉眼淚忙又勸:“太後您別這麼說,陛下一定會過來了。”瞅向玉兒提醒,玉兒點頭忙離開。

太後瞅著玉兒離開的身影,泣然一笑,行之將死之人,得到的也不過幾語別人的悲憫,喃喃念道:“哀家怕也等不到皇帝來了。”眼淚如珠落下,瞅著殿裏跪著的幾個人,不想自己最後還有幾人相伴,痛色閉眼道,“竇瑰哀家終是救不了,更救不了自己。”

她瞅著那絕望無助的雙眸,心間隱隱難受,太後再可恨,可連自己的親人也救不了,最後什麼也沒有,被先帝看似寵愛,原來在寵愛的背後,同樣有著算計,竟然無法生育自己的孩子,這等悲哀的背後付出了血淚的代價,似乎在刻意提醒她皇宮裏的女子生存皆本就是如此,誰都不會有例外。

太後瞅著她已是淚流滿麵,抓過她手泣聲道:“綏兒,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哀家不希望你走哀家的路,可是這宮裏的事並非人所能控製,因為這宮裏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能在吃人的地方生存下來的人,除了繼續吃人外別無他法。”

她泣聲搖道:“綏兒不能這樣,不可以。”

太後愴然一笑說:“是啊,你不可以,你父親看得透徹,從一開始就給了你壓力,用自己的命來換你忍下一切痛苦,即便你生不如死也要讓你吞回去,不像哀家母親那般,告訴哀家在別人還未咬哀家時,哀家一定要早早啃得對方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