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攀上帝身迎盛寵,褪落青姿媚如骨(2)(2 / 2)

她不信地瞅著劉肇,不信的瞅著婉清,假的?真的?

婉清嘴角上揚,一步一步向她直逼而去,她退至牆邊已是無路可退,開口喚:“婉——。”話還未說完,婉清伸手便來扯她的衣裳,她緊拉著不放就與婉清拉扯起來,婉清使出了蠻力狠狠一扯,她的外衣當真就豪不留情地被拔了。

眾人的目光齊齊地看來,她就像一隻被人宰殺的綿羊,沒有還手的餘地,也沒有求生的機會,叫天自是天不靈,叫地亦是地不應,羞辱如風襲來。

她緊緊抓著身上隻剩的青衣,不信問:“婉清,你——是——來真的?”

婉清失聲一笑反問:“難不成還是假的?”說罷再來扯她衣裳,婉清是真的要對她動手,難過大於心寒,眼淚涑的往下掉,瞅著青衣都快要不保,咬唇瞅向對麵的牆,推開婉清往對麵的牆上撞去。

月隱驚呼一聲:“鄧采女。”撲來抓住了她的腳。

劉肇沉聲道:“不準她死。”她的頭撞到了前麵的牆,四周天暈地暗,玉兒被人按在地上的影子,還在她的麵前恍動,紛亂之聲四起,卻又靜寂如野,天閃雷鳴之間,髣髴在告訴眾人是多麼的殘忍,有生以來從未受過的恥辱,在眾人的戲弄下,還差點被人看得一幹二淨。

婉清驚呼‘呀’的一聲,甚是意外說:“陛下,她真想尋死呢,婉清看她好像暈過去了。”走到她麵前,推了推她,“死了沒?”

劉肇不溫不火地問:“什麼情況?”

婉清依依起身,嫣然笑說:“還沒死,下次再拔。”手一揚,“來人,將她送回椫風閣,不準她尋死,死了要鄧府的人陪葬。”說完含笑向劉肇走去,將身子依儇在劉肇懷裏,略感受驚說,“陛下,婉清嚇到了,咱們先回去吧。”

劉肇望了她一眼,放下英眉語氣平平說:“嗯,回去。”那腳步聲漸漸離去,四周一片黑色,腦中一片暈獗,她已不想再撐下去,隻想沉沉的睡過去,隻望永遠也不要再醒過來,這裏對她來講真是個人間地獄,可是在這地獄裏她卻不能有恨,是何其可笑之至。

次日醒來,她見玉兒趴在她床邊,微微動了動,玉兒睜開迷蒙雙眼,瞬間來了神彩:“小姐,你醒了。”

她含笑點頭,才知麵上強掛笑顏,是如何的難受,更是不想這傷才好,又惹來新的傷,這傷雖不嚴重,可是婉清的變化讓她瞠目結舌。

她起身往玉兒與婉清房間走去,婉清床上平平整整,玉兒見她神色不好,就扶著她往床邊走去,她坐下喃喃道:“婉清走時有收拾一切,這裏是如此的幹淨。”玉兒咬唇不語,她側頭瞅向婉清那枕頭處,發現有著縑帛一角,玉兒看到後將下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她為婉清畫的畫像,婉清並沒有帶走,隻是放在了枕頭下。

玉兒攤開後準備將其撕掉,可是輕扯了一下終是不舍,她將玉兒的神情看在眼底,玉兒與婉清情誼非常,她早就說過玉兒會寒心的,抓住了玉兒的手說:“留著吧。”一把將縑帛畫布奪了過來。

玉兒垂眸自言自語問:“婉清那日是真心想對小姐那樣嗎?”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了。”轉而問,“她帶走了什麼東西?”

玉兒回:“隻帶走此前皇後贈給小姐,後來小姐贈給她的那白玉壓鬢簪。”

她將畫攤於細嫩素手中,婉清曾經的模樣恍然在前,溫和細雅,眸宇間流露出善信良笑,似春風裏的一朵芙蓉花,待她細看時,便見那縑帛畫上有一塊顏色不對,尾角的黑墨處略被液體染得粗裂,那無墨位置處的縑帛顏色也比其它地方深,顯然婉清將畫拿於手中哭過。

玉兒看到後眼淚落下,低聲道:“小姐,奴婢想那日之事婉清本意是不想的,她離開前一定是哭得傷心,才染了這麼一塊地方。”泣而又愧之,“可是奴婢竟然沒有發現,明明當晚她說的話就不對,躺在床上的時候,奴婢明明見她睡不著,可奴婢——。”

她摟著玉兒,心下一片酸澀,勸說:“別哭,小姐也相信她依舊是咱們心中的婉清,她依舊是玉兒心中的婉清,這是永遠也變不了,咱們要相信她。”

玉兒泣聲問:“奴婢現下總算知道,小姐那日為什麼怕奴婢心寒了,小姐是早就知道婉清會變成這般,對嗎?”

她閉上眼,心中沉痛不已,籲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她會變,隻是不想變得這幅模樣,她走的是一條異然絕決的路子,隻求將來她不要變得更離譜就好。”玉兒流淚滿麵,不再言語。

婉清講過的話依稀就在耳畔,不成佛則成魔,佛與魔亦隻在一念之間,隻是不想原來有時魔也是被逼的,一個再善良的人經曆這樣多的催殘,或許誰都會變成這樣。

瘋狂、複仇、與天地同滅,與萬物同毀!不顧一及不惜一切,隻求毀天滅地永世不存。如果不是父親的事在她心裏結了疤,她在想或許她也會如婉清這般,隻是她相信婉清再怎麼變,也不會變得心狠手辣,即便婉清對別人真的心狠手辣,可她不願相信婉清真會對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