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聽冬字輩的,想來與韓蔓兒的冬梅、冬菊兩人有些熟識,這便溫聲笑說:“冬春姑娘好。”
冬春見她如此好脾氣,盯著她臉看了半晌,疊疊動了動嘴,發出‘嗒嗒’之聲,麵帶可惜加不屑地說:“長得跟天仙似的又有什麼用,活了這麼久卻沒一點腦子,活該受罪。”
玉兒瞪向冬春,她失聲一笑,不想她以采女之身有禮待這冬春,倒是讓冬春上了臉還來勁,心下就知此人非善類,瞅向冬春轉而笑問:“為何要打她?”
冬春撇了那女子一眼,甚是傲慢說:“今日裏被訓了,自然是來打月隱發泄了,本來一向就如此。”冬春說得無關緊要,玉兒聽得是咬牙切齒,她無力一笑,略加可憐瞅著冬春,冬春略愣,不安問,“幹嘛這樣瞅著我?”
她含笑提醒:“按月隱這清麗可人的模樣,她要有意想成為這宮裏的第二個趙采女,想來略加打扮便可以飛上枝頭,冬春姑娘如此待之,就不怕來日裏即便月隱姑娘不計較,可是服侍月隱姑娘的奴婢,知道冬春姑娘如此欺負過自己的主子,終將有一天也會反過來如此對姑娘嗎?”
冬春聽後臉色蒼白,一時慌亂起來,眸宇一轉,指著月隱道:“開玩笑,她比陛下大了少說五歲,陛下怎麼可能看中一個老姑娘。”
她含笑說:“這麼說來周貴人在冬春姑娘心裏,應當也是個意外了。”冬春臉色蒼白,盯著月隱細看,月隱有幾分呂夢音的柔憐桌態,再配上此時那雙怯生生的雙眸,波光流轉媚姿生輝,更是將月隱稱得我見猶憐,隻要略加打扮定是有出頭之日。
冬春眼一睜,雙眸掃過懼色,壓下卻止不住慌亂道:“她是亂臣賊子之女,入宮哪裏有你所講的這些機會,你就是要哄我也該先弄清楚她是誰。”
她意外月隱的身份,見冬春得意幾分,再次提醒:“想必冬春姑娘聽過左小娥與左大娥的事吧,兩娥即為罪臣之女入了清河王府,是何等的受清河王的受愛,即便是妾室,可至少是王爺的人。”
冬春臉色略有不煩,嘴裏說著:“我管那左什麼的是誰,我不認識,我不要再聽你說這些鬼話,你走開。”伸手對她就是一推。
她一個不穩差點倒地,好在月隱手快扶住了她,讓她隻覺月隱當真是靈機,玉兒上前攔住,厲目嗬道:“你敢推鄧采女,你當真是膽大包天,就不怕永巷令來找你麻煩,你不過是個小小奴婢,你當你是誰?”
冬春被玉兒一嗬,瞅著周圍人看戲之色頓時惱了,吼道:“看什麼看,還不繼續給我打。”幾人略加不安,冬春來了脾氣,“誰敢攔一起打。”幾人不敢動,冬春咬牙,緩下神來又說,“韓貴人說過什麼,說過鄧采女是陛下最討厭的人,陛下討厭的人打了一樣沒事,你們怕什麼,她要攔著打到她也是她活該。”
她瞅著冬春凝眉,沉聲提醒:“冬春,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冬春瞪向她,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她措手不及,那一巴掌當真來得快,她不信地瞅著此人,冬春卻還氣勢洶洶說:“我就是打了你又怎麼著。”說罷送上臉來,“來,來,來,有本事你也打我試試。”
玉兒含恨咬牙,厲聲罵道:“敢動手打我家小姐,畜生,你找死。”揚手就是一掌,將冬春一掌擊退數十步,最後褪然坐在了地上,一時間竟站不起來,旁邊的幾個宮婢驚呼著忙去扶,她也咳了一跳,不想玉兒使了這般大的蠻力。
玉兒氣得臉色血漲,緩下後緊張過來看她的臉,不安問:“小姐,你臉要不要緊?”
她將手鬆開,摸了摸臉已經麻木,尷尬一笑,玉兒咬牙不平,看玉兒那神色,隻怕是一個巴掌印了,在玉兒轉身準備上前再去教訓時,她拉住了玉兒搖頭。
玉兒不依道:“小姐,這種人打死了也不足惜,今日我不打死她,指不定來日她還要害人性命,見過不講理的,可沒見過一個奴婢,竟然敢這般氣焰囂張的,奴婢就是將她打死,永巷令也不會要奴婢的命,最多躺在床上幾天起不來。”
她還未說話,月隱不安的上來拉住玉兒,雙眸怯怯勸說:“不要得罪她,她有韓貴人、竇太後撐腰。”
玉兒一愣,啐道:“難怪這麼囂張。”臉越是漲得通紅,氣憤道,“真是狗仗人勢的東西,氣死我了。”
遠處冬春被扶起,嘴裏‘哎喲’直叫,緩下來後瞪著她咬牙切齒,狠瞪了她們三人一眼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