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珠直直跪下,臉上寫滿懊悔,痛哭不已的問:“鄧采女,英珠該死,是英珠害了小姐,怎麼辦?”
她迅速蹲下,心中急成一團,追問:“你別哭,你先說是怎麼回事?”
英珠淚流滿麵回:“老爺知道樂公子原來是樂成王之子,也知道小姐喜歡樂公子的事,怕小姐這個時候惹陛下不高興,會跟著害了整個呂家的人,因此就命奴婢與雲珠想辦法,一定要讓小姐為陛下侍寢,不管是真侍寢還是假侍寢,先得讓事情穩下來再說,雲珠此前不肯,可是經不過奴婢的勸說,後來也就肯了。”
她皺眉,英珠一邊哭一邊又說:“之前奴婢買通韓貴人的侍婢冬梅,昨日陛下與韓貴人飲酒過多,奴婢讓冬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陛下喝醉不醒,就將陛下扶到了小姐床上,想著小姐也傷心的不醒人事,兩人應該不會怎麼樣,可是哪裏知道陛下突然又醒了,還把小姐給看錯了,而小姐思念樂公子,也將陛下當成了樂公子,結果就成這樣了。”
她如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好不容易穩下心神,不安問:“那陛下醒來怎麼說?”
英珠思及更是悲痛懊悔不已,側過身去就抱住呂夢音搖了起來:“小姐,對不起,對不起,英珠不該自作主張,是英珠的莽撞、自作聰明害了小姐,也害了雲珠,請小姐別這樣,應一下英珠。”
她心下著急,慌亂追問:“陛下到底怎麼說的?”
英珠摟著神色茫然的呂夢音,泣聲道:“雲珠將此事全部承擔下來,陛下就命人將雲珠給打死了,韓貴人之前瞅著小姐總是這樣,心裏已經有點反感了,現在陛下在她的地方跑到了小姐的床上,這就命人將小姐趕了出來。”
她略感不耐地問:“我是問陛下對姐姐的安排,陛下可有對姐姐有何安排。”她此前的侍寢並不是眾所周知的,隻是道她是被責罰了,但是如果侍寢後沒有安排,一來在陛下心中就是不重視,二來定是要受宮中之人細言碎語的。
英珠泣不成聲地說:“陛下發現是小姐後,本來還是有些憐惜小姐的,可是小姐哭著問陛下,為什麼要殺了樂成王之子?陛下聽後隻是沉聲說,說——如果小姐想跟著樂公子一塊去,那就一塊去吧,陛下絕對不會怪罪呂家。”
玉兒聽著難受,跟著眼淚汪汪,蹲到她旁邊喃喃問:“小姐,陛下這是讓呂采女去死嗎?”
婉清已走了進來,疑惑問:“那陛下可賜了什麼毒酒之類的?”
英珠搖頭,痛泣回:“奴婢看陛下的意思,是覺得小姐自己想尋死,奴婢瞅著小姐這樣,也覺得小姐自己想死,怎麼辦?怎麼辦?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你說說話,說話。”
婉清凝眉瞅著,玉兒眼淚汪汪,她伸手握住了呂夢音的手,呂夢音隻是無神的盯著眼前,無聲無息的流眼淚,雙眸沒了神色,她心下猛然跟著難受起來,沙啞勸說:“夢音姐姐,人死不能複生,你要想開點才好啊。”
呂夢音不說話,她瞅著也隻能難受,唯有吩咐雲珠:“好好盯著,別讓她做出傻事來,有什麼事就叫,我們會來幫你。”
英珠感激不已跟她磕頭,說:“謝謝鄧采女,奴婢替小姐謝謝您,替呂家謝謝您,謝謝。”
她唯有扶英珠起來勸道:“夢音姐姐要好好照顧,你也得先把你自己給穩住才是,現在的你哪還是那往日機靈的你了,你這般模樣怎麼照顧夢音姐姐。”
英珠隨手就往臉上一摸,將臉上的眼淚擦幹淨後,甚是堅定說:“奴婢知道了,請鄧采女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寬慰一笑,心卻蒙上了一片陰霾,在玉兒與婉清的摻扶下,踏著步子沉重的離開。
一夜無夢,夜裏聽到劉靈房間傳來的鬼叫聲,她從夢中醒來後認真聽了一下,可劉靈也就叫了一聲,事後就沒聲了,躺在床上卻久久睡不著,劉崇才去不到一個月,呂夢音就發生這樣的事,真不知道呂夢音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