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瞅著她的樣子,伸手便摟著她哭了起來,婉清已是無力在哭,愴然道:“小姐,誠不可欺,她就是怨小姐奪了陛下的喜歡,可小姐卻將陛下的喜歡推之門外,而她又怎麼也得不到陛下的喜歡,她是早就想將怨氣發在小姐身上了,今日不過是借了個時機。”
瞅著兩人同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她狠狠地閉上了眼,心中悲鳴不已。
玉兒泣聲哭道:“小姐,奴婢也快要瘋了,奴婢剛剛也沒要砸她,是那東西斷了飛過去的。”她點頭知道,玉兒泣聲痛哭不已,“自入府以來,玉兒與婉清就從來沒有受過這般罪,小姐亦是何嚐受過這般罪,為什麼我們走得這般小心翼翼,小姐如何的謹慎小心,在這裏卻一點用也沒有呢,奴婢討厭這裏。”
她拍著玉兒的背,另一手握住了婉清的手,泣然淚下:“這裏本就是一個有理也說不清的地方,以後不可以再這般大意了,知道嗎?”玉兒隻是哭,她思及家人,泣聲念道:“入得宮來被狗咬,本是寶來亦變草,管是誰家爹娘生,平賤富貴門內倒。”
事後這事傳到了韓蔓兒耳裏,韓蔓兒竟還給劉靈屋裏賞了東西,陰婧還來不及看她,先去與韓蔓兒詢問時發生了爭執,卻最後被劉肇責罵。
這樣一來宮裏對她們而言,就隻是一座死牢,一座任人欺壓至死,也不會有人管的死牢,即便她家人為她說情,可是她如此惹得帝君大怒,帝君沒將她充婢已是仁厚了,誰要管她誰就倒黴。
永元八年五月下旬時分,南匈奴右溫禺犢王叛為寇的事情已經傳來,聽聞南匈奴右溫禺犢王驍勇善戰,朝堂之上開始議論起此事來,為是否要出兵去討南匈奴右溫禺犢王而爭。
立馬就分了兩派,一派是以武將出生的武官,一派就是以文出生的文官,武將的存在如果不行兵打仗,自會覺得在朝中無用武之地,自然是要稱之去討伐,可是文官卻覺得應當先文勸,南匈奴本就屬大漢之邦,犢王向來亦是與朝廷無過多不滿。
聽著朝中人爭論了半晌,劉肇最後發話:“朕聽聞北海王劉威一向智勇雙全,朕總想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朕念犢王是個難得的人才,而現任單於安亦向來仁善,自他接任以來這天下當真是太平,現在我大漢太平了,隻是大漢太平了不代表全天下都太平了,還要其它屬地也能太平這才能永享太平,因而朕也希望能看到其它各地都能太平,所以朕想讓北海王劉威給出出主意。”
大臣們自然不明陛下為何如此,馮柱願意親自跑一趟,問北海王劉威的意思,劉肇自然是準了。
禪風閣裏現下除了呂夢音就剩下她與劉靈,呂夢音之前受傷被安置在韓蔓兒那裏,聽聞一直就是要死不活,而夜廷永巷的人經過劉靈與她的事,再又得知皇後娘娘都被斥責過,也就開始克扣她們食物,以向韓貴人示好之意。
她們閉門不出,為恐惹來禍事,衛鋒回來後得知了她們的情況,悄悄送來一些藥給她們,正好此前的藥她們也都用完了,三人之中,她的傷算是最舊也算是好得最快的,夜裏,她見婉清出去略感疑惑,卻也未多管。
次日早膳,夜廷的人不再克扣他們的食物,還給她們送好吃的,玉兒嘴裏稱奇:“真是奇怪了,前幾日送來的都不是人吃的東西,怎麼今天給我們送好吃的來了。”
她瞅了婉清一眼,婉清眉開眼笑說:“指不定是知道鄧家不好欺負的,再怎麼也得擔待著點。”見她總盯著便側開眸子,遂而含笑又說,“王爺知道我們的情況,也一定會在其中周旋,要不然那些人指不定早就不給吃的了,何況現下衛鋒也回來了,想來也是會關照著我們的,小姐,你說是不是?”
玉兒點頭:“也對,衛鋒現下回來了,一定會將我們情況告訴王爺,王爺一定會周旋的。”
她微笑壓下一切,心中略感難受,似悶結了一團陰霾於胸口,淡淡道:“或許是這樣,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