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木屋中,獨孤嫣褪去洛幽身上黑衣,小心侍奉。花傾落尋了些水米,卻不知如何煮成粥湯,隻得小心打問。
獨孤嫣輕腳離了內室,行至廚屋,道:“你卻有心了!”
花傾落道:“整日未曾進食,有些肚餓,萬一恩人醒轉,食些水米或可助其傷。”
獨孤嫣道:“這等廚下之事,原本女兒家份內事,你且去歇息,我來便罷!”
花傾落道:“我不甚疲累,無妨!”
獨孤嫣洗了米,取過葫蘆瓢往鍋灶內添了些水,火石生了火,花傾落忙往灶堂添柴。
獨孤嫣道:“那日與執扇之人交手,你自道乃為當朝周王之子,卻如何與陸喬相識?”
花傾落當即將自己如何被救、二人結伴進京、尋親貼榜等完完本本細說詳述。
獨孤嫣道:“那****信口雌黃自道是王府女眷,卻不想你實是王府之尊,真若日後不得相見卻也罷了,我卻擅闖王府,自尋難堪!”
花傾落道:“無妨,那日溪邊我欲結交姑娘,你獨自遁去,我自認永無相見之日,不想竟如此有緣。”
獨孤嫣聞聽,一張俏臉自成茄子皮兒,灶火映照,如三月桃花,姹豔嬌嫩。
花傾落不覺十分動火。正自癡傻,穆的門外一聲吒喝:“親,哥哥回轉,速速迎接!”
花、嫣二人聞聽,道是陸喬已歸,忙起身去迎。
獨孤嫣見陸喬身後那壯漢,道:“尊駕莫不是洛孝師兄?”
洛孝道:“爾莫非恩師掌上明珠,嫣兒妹妹?”
獨孤嫣哭道:“正是小妹!”
洛孝道:“十年前哥哥離島之日,妹子不過垂髫之年,如今這般標致,若非在此相見,哥哥怎敢相認?”
獨孤嫣道:“哥哥謬讚!”
花傾落上前一步,施禮道:“小弟花傾落,拜見洛俠士!”
洛孝還了半禮,道:“我那喬弟一路上羅唕不住,言道他與你結交,甚是投緣,又言你雖貴不可極,卻禮賢謙恭,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花傾落道:“甚王公貴人,在下卻不十分在意。豪俠好義,卻是在下最為推崇,故而素日喜交俠士英豪!”
洛孝道:“恩師德佑,得此異姓兄弟,痛快!”
眾人相見,十分歡喜。洛孝與那洛幽驗傷,道:“造化了,打傷二妹的賊人,內力幸不甚高,如若不然,二妹性命難保!”
陸喬道:“是甚厲害武功?”
洛孝點指封其氣舍、關元、水分、天突四穴,獨孤嫣又與洛幽服下一粒九花玉露丸。
洛孝伏桌,寫下一紙藥方,道:“十幾年前,我等還未遠離恩師膝下,一日午前,恩師授藝,曾言道,江湖中有此絕妙掌法,名曰盜魂掌,若不幸中招,始時尚不自覺,三日兩日或是三月兩月之後,可登時病發,無病無痛,嗚呼哀哉!是為盜魂。
恩師曾與此掌法有過一麵之緣,甚覺有意,便日日深研,漸漸詳熟,其掌法套路,了如指掌,又言練此掌法之人,賦性陰狠毒辣,他日我等藝滿出師,若和此人狹路相逢,不可硬敵,又傳下此方,以備後患,不想此日竟有用武之地,實乃恩師先見之明。喬弟速尋藥鋪,按此方抓藥,方可醫治二妹。”
陸喬接過方子,道:“曉得了!”轉身便行。
獨孤嫣道:“我等皆看過師兄書信,上寫到我母親死因似有眉目,卻是何意?”
洛孝道:“當年我與眾同門離島至江南,六弟自去尋訪,其餘各人與我同來京城,我等訪知師母故宅,卻草木凋零,四下打問,鄉鄰其眾皆三緘其口,不肯透露分毫。
我等無奈,分頭查訪,三年前,三弟偶知師母之禍似是與朝廷有係,二妹假扮村姑,混入周王府當差,三年來仍未探得分毫,日前我偶遇一名相士,此人言道,當年師母滅門之日,曾與一人相麵,那人容貌,卻與恩師頗為相似,我亦覺內有蹊蹺,故而修書一封,欲相約二妹與三弟,由此而入,或可見端倪。”
獨孤嫣道:“外祖滿門之禍,母親也未能逃脫,父親因此受累多年,今日定要徹查仇家,將其斬草除根,以慰母親之靈!”
花傾落道:“小弟武功低微,然皇宮內院卻往來自如,若有作難之處,小弟自當赴湯蹈火,傾力相助!”
洛孝大喜,道:“如此,若得賢弟相助,大仇必當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