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表那花、陸二人,偶遇那黑衣惡煞,膽俱嚇破了,怎不驚走?
二人且不論南北西東,腳底生風,隻管亂跑,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也不知跑了多少遠近,二人兩腿也似注了鉛,挪不得半步了。
且喜身後無聲無響,料那黑衣人也難追了。
陸喬橫遭此番折辱,心下不美,咬牙切齒高聲道:“那廝妒我!那廝妒我!我陸喬輕俊標致,一表人才,掌管武林至尊偌大家私,複又結交王公貴戚,仗劍天涯除惡懲奸,天下美事我盡占了,那廝妒我,意欲殺我!”
花傾落喘息略定,才道:“那廝請哥哥鬼門關走了一遭,吃了那般驚恐,還敢高聲叫罵,哥哥好膽氣!小弟好生佩服!”
陸喬道:“吾輩大丈夫,氣吞湖海,鬼神所畏,有甚沒膽氣處?今日本事不濟,待我回府養足精神,來日拆了那廝的蛋卵子!”
花傾落道:“可是怪哉,我自小南山國長成,回京不過月餘,與那廝前生無冤後世無仇,緣何下此狠手?”
陸喬道:“這等我卻不知,那廝遮了口鼻,怕是個陋醜的,除了妒我才貌,哥哥思來想去,再無旁的情由!”
花傾落道:“哥哥好不自知!如此說來,那後來的救命恩公是貪戀哥哥的美貌,意欲男風一度?”
這二人與那相助的婦人未曾謀麵,隻道是個男子,故有此說。
陸喬罵道:“即便貪戀哥哥美貌又當如何,他若來此,一發受用了,你莫與我相爭!”
花傾落聞陸喬一言,胸中似有滿溢之狀,放開喉嚨,哦哇??哦哇???連同腹中隔夜菜,一並噦了
二人歇了半晌,陸喬忽覺腹內一陣亂響,道:“哇呀不好,我屎急也!”
花傾落道:“走的遠些!”
陸喬急急寬衣解帶,道:“已熟的通透,若再耽擱,怕要自落,顧不得那許多了!”
解了小衣就地蹲下,口中唱道:“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噗~哄~,汙穢之氣難以禁當。
花傾落罵道:“哥哥出恭如此威風凜凜,小弟拜服,自當離去!”
陸喬道:“你若欲觀摩,我亦不怪,有無廁紙相煩借些則個?權且做了束修之禮”
花傾落掩鼻道:“拭穢之物我卻沒有,待我尋些青葉來,將就用些吧?”
陸喬道:“如此,還不快去!”
噗~
花傾落熏的麵顏憔悴、似是著了病患一般,直遁出半裏地去,才深呼一口氣,道:“實是厲害的緊!”
穆的聽聞溪邊似有聲響,急尋個隱秘處,四下張望,但見一名女子落座溪邊巨石之上,身著桃花衫,頭戴桃花絹,麵如桃花色,正是畫中桃花仙。
芊芊玉手溫婉碧嫩,正在溪中漿洗一巾羅帕。
花傾落看了這般絕色模樣,驚的三魂飄蕩,七魄飛揚,隨來隨去,目不轉睛。看得癡了,恨不得就著溪中冷水,連衣服都吞他肚裏的去。
那女子拭了麵,吟唱道:“風嫋嫋,風嫋嫋,各嶺偎孤鬆,春郊搖弱草,收雲月色明,卷霧天光早???”
花傾落失聲吟道:“花豔豔,花豔豔,妖嬈巧似妝,鎖碎渾如剪,露凝色更鮮,風送香長遠。”
女子驚道:“哪方登徒子,快快現身!”
花傾落自覺失態,上前施禮,道:“承蒙姑娘垂問,在下花傾落,路過此地,偶聞姑娘吟詩,一時興起,擾了姑娘雅興,還望寬恕則個!”
女子見他恭謙有禮,雖為不悅,也沒奈何,隻道:“罷了罷了!”收了石上短劍,轉身欲行。
花傾落哪肯放過?忙搭話道:“姑娘適才吟詩唱對,隻道是個女秀才,不想卻是個女俠客”。
那女子並不理睬,花傾落怕失了機緣,高聲問道:“敢問姑娘芳名,何方人氏?”
女子還是不睬,花傾落急不可奈,指手劃腳,口中竟吐不出半個囫圇字。
那女子見花傾落窘態,萬分清秀可喜,淡然道:“獨孤嫣!京師周王府女眷,你若有神通,來尋我罷!”言罷自顧走了去。
燕語鶯聲,吐氣香蘭,花傾落著實動了眼裏火,自酥了半邊,早把陸喬所托,丟到爪哇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