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沅見到李玉的目光,心叫不好,持劍便要向前。
卻見李玉陰險一笑,左手一抄,依樣畫葫蘆,將燕晴擋在身上,作為盾牌。
高台上的賓客們,本身就看不起燕居之人,見兵器即將招呼到燕晴身上,出招仍是不停,打算將燕晴連同李玉,一齊剁個稀巴爛。
燕晴美目狠狠看著出招的那幾人,心中暗罵不已:「這群卑劣的家夥,若是本姑娘大難不死,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逃!」
冰寒的刀光劍影,將燕晴俏麗的臉龐,照射的異常蒼白,眼前賓客各個神情猙獰,目露凶光,手中力道皆毫不保留,心中隻有一個字,殺!
燕居之人,唯有燕龍、燕羽還清醒著,隻是身子骨頭斷了不少,無法起身,此時見狀,不約而同驚慌大喊:「師妹!」「晴師妹!」
聶沅目光冷冽,一聲清喝,身形陡然拔速,長劍向前遞出,千鈞一發之際,架開招呼向燕晴的數十把兵器,接著手腕使勁一抖,數十把兵器同時繳械,飛向空中。
出招賓客們見必死之局瞬間被破,心生不滿,登時破口大罵:「黑臉小道!你處處維護,莫非是魔教餘孽!」
聶沅一聽,著實一愣,不由心想:「正道人物的待人處事,果真和師父所說一般,轉眼間便被扣了一頂魔教餘孽的帽子,怪不得師父這麼不喜歡和正道人物打交道。」索性左耳進右耳出,不理會賓客們的叫囂,手中長劍靈動,繼續朝躺在地上的李玉攻擊。
李玉左手一翻,改抓燕晴的後頸,將其擋在身前,右腳用力蹬地,迅速貼著地麵向後撤去。
聶沅快步跟上,長劍出招犀利,劍劍瞄準李玉未被燕晴遮擋的部位,令李玉得一邊後撤,一邊變換姿勢,極為難受。
高台雖是寬敞,但李玉性命交迫,速度退得飛快,不一會兒,就退到了底,後腦已抵在欄杆處。
李玉見退無可退,當機立斷,右手劍柄迅速敲地,整個人借力彈起,帶著燕晴一個後翻,越過欄杆,朝高台後方落去。
聶沅見狀,足尖一點,也跟著翻過欄杆。
就當聶沅身在半空時,忽然,一道細微的破空聲,自身後響起,速度飛快,在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之時,已從他耳朵邊緣劃過。
他登時心中一凜,瞳孔微縮,定神看去。
赫然發現,眼前的破空之物,竟是一把三寸長的蛇形飛刀,形狀和李巽先前所用的蛇形飛刀大同小異,但材質卻是天差地遠。眼前這把蛇形飛刀,薄如蟬翼,晶透如璃,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
隻見飛刀路線不再詭異莫測,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劃出一道上弦月弧,緊貼著燕晴的衣袖,射向李玉腰際。
這個點,正是李玉被燕晴身子所擋,目光未及,所產生的死角。
突!飛刀毫無阻攔,命中李玉腰際,刀刃銳利無比,直接穿透隱沒,隻留下一小部份刀柄在外。
劇烈的疼痛,令處於半空中的李玉身子一軟,舉足輕重無法控製,直接墜地,並翻滾了數圈,才止住下墜勁道。
李玉神情痛苦,咳了一嘴鮮血,但他知道此時無法停歇,連忙拖著燕晴爬起,迅速鑽入高台後方的小門之中。
半空中的聶沅見狀,身子靈巧一翻,如同飛燕掠下,加速落地,待腳尖一觸地麵,雙腳瞬間發勁,身子一晃,也衝了進去。
小門內,正是聶沅方才來過的房間,房內擺設與他離開前並無差異,杜文信依舊一絲不怪的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而燕晴則倒臥在一麵牆邊。
唯獨不見李玉的身影。
聶沅不敢大意,屏息一聽。
房裏,隻有兩道微弱的氣息,而李玉身受重傷,已不能隱藏氣息,可見李玉並未躲在此處。
聶沅心中一定,隨手將長劍插在腰間,迅速來到燕晴身邊。他伸手將燕晴扶起,見燕晴除了穴道被封無法動彈外,並未受明顯外傷,心中鬆了口氣,便想運功幫燕晴解穴,無奈青龍點穴手法高深莫測,試了幾次,仍無法解開,隻好作罷。
然而,這一連串的肌膚接觸,卻讓燕晴的俏臉,浮起淡淡紅暈。
聶沅讓燕晴輕靠在牆邊,抬頭張望,見房間四麵盡是石牆,沒有一扇窗戶,不由納悶道:「這李玉……究竟是怎麼憑空消失的?莫非他還會穿牆之術?」他想了想,沒有頭緒,見燕晴靠在牆邊,秀眉緊皺,臉色紅暈,似乎很不舒服,便道:「姑娘,妳是不是姿勢不太舒服,這樣好了,我扶妳到椅子上坐,看會不會好一些。」說著,雙手托著燕晴的肩膀兩側,欲將她扶起。
聶沅怕力道過猛,會傷及燕晴筋骨,手上勁力輕輕遞增。
然而,燕晴的右側的部位,不論聶沅怎麼加勁,卻始終緊貼在地。
「怎麼回事?」聶沅不解,低頭一看,登時一愣。
原來燕晴的一片衣角,竟被緊緊壓在牆下,他一個激靈,心道:「原來……這有道暗門!李玉的憑空消失,肯定跟這拖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