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樂廳一片安靜,眾人都是等著江月涵的評價,可江月涵隻是看著酒杯沉默不語。
這樣的沉默了半響,酒寶拱手問道:“不知公主可滿意?”
江月涵摩挲著酒杯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任憑公主治這活罪難逃,酒寶無話可說。”
“本公主要你從此以後留在我的身邊做下人,專為本公主調酒。”
江月涵話語一出,立馬惹來了大廳中的議論聲。
酒寶眼中也是充滿了不可思議,這一刻他實在想不通這公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地生塔克也是沒有想到江月涵會有這樣的決定,不過其還是大手一揮,讓大廳安靜了下來。
“你還不趕緊謝公主饒你一死。”地生塔克虎眼瞪著酒寶。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能逃過一死總算還是好的,更何況以後給江月涵調酒總比現在要好了太多,酒寶立即拜謝道:“多謝公主。”
“別太高興,以後若是調的酒不能讓我滿意照樣殺了你。”說完江月涵酒就站起身離開了邀樂廳。
酒舞宴結束之後酒寶和他爹就被人領著去洗了個澡,父子倆都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不僅如此父子倆還美味了一頓。
清冷的深夜,酒寶從睡夢中凍醒,一個翻身卻發現老爹不見了,驚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推開房門正欲去尋找,酒寶便看見老爹獨自望月飲酒的背影,那背影顯得是那麼落寞淒涼,這一幕酒寶不止一次看見,他知道在老爹心中一定有著不可言喻的痛苦。
“寶兒,你過來。”
聲音厚重低沉,一點都不像那個平時瘋瘋傻傻的酒漢打出來的聲音。
“爹,你怎麼不睡覺?”酒寶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眼光深邃,神情堅毅,酒寶知道這才是自己老爹真實的樣子。
“爹問你,你恨不恨爹?”中年漢子開口問道。
酒寶一聽立馬回答道:“老爹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恨你呢!能待在你身邊我就很開心。”
漢子沉默不語,卻是紅了眼眶,若不是黑夜,酒寶定會發現自己老爹此刻的眼眶是濕潤的。
“爹問你,你想學武嗎?”
“當然想了,可是爹你從來不讓我碰這方麵的東西,小時候哪怕去聽說書你都會打我。”酒寶低聲說道。
漢子抬起了頭,仰望著夜空,道:“爹以後不攔你了,以後你有什麼想做的就放開手去做,不過若是有一天你真有了武功千萬不可去逞能,或者欺淩弱小。”
酒寶咧嘴一笑,道:“老爹,你今晚到底怎麼啦,怎麼說的話我都不明白呢,隻要能照顧老爹學不學武我都無所謂。”
“傻小子,總有一天爹會離你而去,夜深了趕緊去睡覺吧。”
酒寶對於今天老爹說的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一想起明天就要跟隨地生塔克他們去西蠻了,沒多時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漢子把一大碗白酒灌進了嘴裏,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酒寶,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希望你不要怪老爹。”
…………
顛簸的山路上,一大群的人馬晃晃悠悠的趕著路,酒寶和他老爹兩人架著一輛小驢車跟著前麵一輛大馬車。
隻見馬車中伸出一位少女的頭,少女對著酒寶叫喊道:“喂,公主問你能不能調出解乏的酒水?”
“小事一樁,你讓公主等著就是,我這就調。”酒寶應聲道。
酒寶連忙忙活起來,每一步驟都小心翼翼的。
當酒寶把調好的酒遞給公主的貼身丫鬟時,丫鬟滿是不解的問道:“真不知道你調的酒有什麼特別的,竟然能讓公主歡喜,你可知道公主可是嚐遍了許多名酒都不為之所動。”
酒寶傻嗬嗬的樂著,道:“誰知道,可能公主就是因為嚐遍了好酒才會對這民間的酒感興趣吧。”
大家都跟緊點,過了前麵這個命崖接下來的路就好走多了,地生塔克旁邊一侍衛頭領叫喊道。
命崖乃是一個山路彎口,底下就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其陡險程度光是看上去就讓人心裏發虛。
馬車顛簸著,隨從一路趕路也都個個滿臉疲憊,酒寶架著馬車,車上載著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老爹。
“籲……”
走在最前麵的馬突然像是受了什麼驚嚇般仰天嘶鳴。
沒來由的一陣颶風從懸崖上刮進了隊伍中,卷起一陣風沙,攪得人馬騷動。
待得眾人好不容易睜開眼時,卻發現四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人群中肆意的收取著隨從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