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聯賽結束的一個月後,院隊開始組建。我們計算機學院有一個慣例,每次院內聯賽的舉辦,都是由大三係隊的隊長負責,這是由於大四的正忙著找工作,沒時間處理那麼多事。自然地,院隊組建的擔子也同樣落到了對大一大二更熟悉的大三的身上。而我們係拿了冠軍,我們的隊長林斌也就無可厚非地成了院隊的隊長。
院隊成立的第一場熱身賽對手,林斌給我們約的是土木學院——去年的冠軍。關於這點,很多人提出了異議,認為剛組隊,熱身賽,而且還是第一場的對手,應該盡量找些菜一點的,例如外國語學院啊,人文學院啊,藝術學院啊之類之類的。但林斌非常固執,堅持第一場就要找土木學院,還說了一句讓大家氣絕的話:老子就是給你們找的全校最弱的球隊!
晚上張軍跑來找我打實況,我問他:“林斌跟土木有仇啊?”
“啊?”他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嗬嗬,我差點都忘了你失憶了,那小子啊,估計還把去年的事放在心上呢。”
“去年?去年什麼事啊?”去年發生了什麼事?以前的我也應該知道吧?
“去年我們就是半決賽被土木給淘汰的。”張軍歎了一口氣,“可惜呀!”
“哦,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就因為這個?”
“不,不是這樣。”張軍看了看我,繼續說:“那場比賽的最終比分是1比2。你進了一個...”
“我進了一個,那又怎樣?”我更加不明白了。
“林斌也進了一個...”
“烏龍?!”其實林斌這種類型的球員進烏龍球並不讓人吃驚。
“恩,比賽完了還有幾個大四的哭了呢。”
“哭了?!”我不禁失聲叫道:“大老爺們的,哭個鳥啊!”
張軍笑了笑,說:“差點就進了決賽,就差那麼一點啊。計算機學院最好的成績就是四強,而且還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大四那幫人努力得很,而且去年也是他們的最後一年了。”
我沉默著,心裏緊了一下。
“其實大家都不怕土木,雖說我們以前一直是人見人欺的軟腳蝦,但我們去年絕對是打出來了,而且打的很有氣勢。可為什麼就是不想在熱身賽第一場就打土木?因為大家都希望能以最好的狀態麵對土木。”
“哦,那明天大家都會拚命吧?”
張軍皺了下眉頭:廢話!
第二天早上六點鍾我就睜開了眼,而且再也睡不著了,在床上幹躺了大半個小時之後,終於耐不住了,遂爬起來刷牙洗臉,然後這邊搞搞那邊弄弄,完了正準備打開PS2殺幾盤實況足球,我們的宿舍長吳平突然探起來個頭,看了下窗戶又看了看我,說道:“今天有比賽啊?”
“哦,是啊。”我應了一聲,心裏想著我記得沒告訴過他啊?然後又繼續鼓搗我的PS2。我用意大利打了四次六星巴西,結果一勝三負,極度鬱悶之下看了看掛在門口的鍾,已經快八點半了,於是馬上穿鞋換衣服下樓。到了球場遠遠地看到林斌站在離球門不遠的一個地方,我慢慢地走過去,他一直背對著我,等我走近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就是這個地方啊,操!”
“嘿嘿,”我發出幾聲怪笑,“什麼地方啊?你烏龍的地方?”
他轉過頭來有點吃驚地看了看我,沉默了幾秒,接著換了一臉癡呆相裝傻:“烏龍?什麼烏龍啊?”
我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過多糾纏,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反正他就算YY我也分辨不出來,“我們的人呢,怎麼就隻有我跟你啊?”
“不急,”他抬頭看了看天,做高深狀說道:“還早呢。”
“早?現在都八點半過了,不是約了九點的比賽嗎?”
“恩,是啊。”他一臉悠然自得,就像這是很正常的一樣。
土木的球員開始跑圈熱身之後,我們的球員才開始三三兩兩的走來。靠,張軍昨天還跟我說了他們會拚命呢,我看這幫傻B隻會保命才對。差五分鍾九點,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林斌點了點人數,開始安排首發。大一全部人首發,外加了幾個大二的,這估計是為了再考察一下新人。
比賽開始,我們站在主席台上觀戰。看來土木上的也都是些新人,雙方的狀況都一樣,基本上沒有什麼默契的配合,也沒有固定的進攻點,屬於打到哪算哪的打法,其實也就是沒有打法。林斌看著場上的情況,偶爾瞄一下站在主席台另一邊的土木球員。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土木漸漸打活了,球員開始適應比賽的節奏,更敢於控球和做動作了;而我們的球員所表現的則更多是無所適從,一些低級的失誤不斷出現,拖後中衛在他的第二次冒頂之後終於迎來了懲罰,對方的一名前鋒輕鬆麵對門將射門得分。緊接著土木又在一次反擊中進球,二比零。林斌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這還沒有結束,在上半場比賽即將結束的時候,土木又依靠一次角球機會破門得分。
林斌向前走了兩步,轉過身來麵對著主席台的我們說:“開始熱身了啊,先跑步!快!”說著就下了主席台,我們也隨其後跟了上去。跑完一圈開始壓腿,林斌湊過來跟我說:“看見那邊那個十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