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1 / 3)

這個學校會踢球的人沒有一個能跑得贏我,我想這應該是今年我們飛利蒲聯賽西部預選賽六戰五負一平一球未進淨吞十六球的重要原因之一。從小到大我的百米速度都是班上最快的,但對一個大學的足球校隊來說,最快速度隻有十二秒一顯然是不夠的。速度是現代足球的靈魂,但令人遺憾的是,我們的教練似乎並不相信速度的威力,六場比賽我唯一的一次上場機會,居然是最後一場比賽的終場前十分鍾,當時我們0比2落後,我的位置是四後位中的右後衛。我想這是我們六戰五負一平一球未進淨吞十六球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在親眼看到了讓一個校內聯賽最佳射手替補上場打右後衛之後,林斌這樣評價我們的教練:看他的肚子,你就知道他是一名崇尚技術的教練;聽他說過的話,你就知道他以前真的是一名中國的職業球員。林斌跟我是一個學院的,跟我同係,我們學校的主力右前衛。平常我都跟他一起踢球,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跑起來比牛還猛,一般人要讓他撞一下,那得飛出好幾米,加之他踢球不用大腦,經常把人給弄趴下,有的還是用滾的,久而久之,也就沒什麼人願跟我們踢了,研究生和教工除外。

在我們被一所隻有幾千人的大專給3比0幹掉後的第二天下午,林斌跑來喊我踢球,這孩子體力牛B,而我則是一個月來根本就沒消耗過體力。

我跟他說:“你昨天還沒被人幹過癮啊?”

他皺了皺眉頭:“過癮了啊,所以今天輪到幹人家了。”

“媽的你幹不過外麵的人就那麼急著跑回來向我們學校的那些陽痿發泄?”

“誰叫他們陽痿了?要不是我們學校那麼多這些人,基礎實力爛成那樣,我們能被幹16個球?陽痿不是他們的錯,但陽痿了還敢跑出來,那就是他們的不對了。”他陰險地對我笑著。

來到球場,發現諾大的球場就隻有四個人,其中兩個還是一米不到的小屁股。

我瞪著他,“我都他媽的跟你說過一百遍了,這麼早肯定連個屁人都沒有。”

他看了看曬著熱烈陽光的天空,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我,突然說道,“再等等吧,明年你一定是主力。”

一大清早,林斌就跑來找我,說中午有比賽。

“什麼狗屁比賽?怎麼不早說啊?”我疑惑地問他。

“恩,忘了,恩,現在也不晚,快點。十二點正的比賽,恩,十點我們就走。”他邊吃著麵包邊說。

“靠,十二點的比賽,需要那麼急嗎?”足球場就在我們樓下,校隊現在也解散了,我更加疑惑地看著他。

“叫你去你就去,別他媽廢話。”

“什麼比......”還沒等我說完,他就一溜煙跑了,我隻好趕緊刷牙洗臉大便。剛換好鞋,他就又一溜煙跑了進來。

他已經換好衣服和鞋子了,“你怎麼還沒好啊?娘們都比你快。”

“我這不好了嗎?再等我上個廁所。”我這人一有比賽,就多尿。

還沒等我洗完手他就拖著我往外走,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不對:“這不是去球場的路啊?”

“誰告訴你這不是的?”他頭也不回就嚷到。

“這不是啊!”此刻我絕對是以非常嚴謹的科學態度在認真地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咬了。

我剛說完他就攔了一輛車,把我推了上去,“南平體育場。”

“南平?!”我驚訝地叫道,“去南平?!”我之所以重複地問這個問題,並不是因為這個問題在我的心裏麵是一個疑問號,而是因為這個問題在我的心裏麵是一個感歎號。“媽的去南平幹什麼?!”

“珠江啤酒業餘足球聯賽,我沒跟你說過嗎?”他轉過頭來一副嚴肅的嘴臉問道。

“你他媽的跟我說過嗎?”他的臉長得像趙本山,所以一嚴肅起來我就想揍他。

“我沒說過嗎?”

“什麼時候?”

“剛才。”

“..........”

走進體育場,發現主席台的兩頭分別圍坐著兩夥人,一夥穿著藍色的球衣,一夥是紅色,林斌帶著我朝著穿紅衣服的人走去。

“今天帶了一個殺手來。”聽了林斌的話,一個背著身坐在地上的胖子把頭轉了過來,看了看林斌,又看了看我,然後用右手撐著地麵爬了起來。胖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八左右,嘴裏叼著煙。

林斌繼續說:“今天怎麼打嘛?”

胖子低著頭想了想,說道:“那你就跟你的殺手打雙前鋒吧。”

“好啊。殺手,你有什麼問題嗎?”林斌笑著說。

“要不要去買副撲克來給我們的後衛?”

比賽一開始,對方就往我們的左路猛衝,林斌說是前鋒,卻一直往回跑,五分鍾後我也漸漸進入了狀態,敢於大膽地進行控球了。場上的大多是些中年人,雖說鄙人也是業餘的,但怎麼說也曾經為我們的教練——前職業球員熏陶過,而且正值壯年,在意識,技術和體力的分配上大部分中年人還是與我有所差距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慢慢地如魚得水起來。最後比分是6比0,我進了四個,林斌一個,胖子一個。比賽結束我們稍微總結了一下,就一起吃飯去了,去的是胖子開的餐館,而球隊本身也是胖子讚助的。在喝得昏天地暗之後,我們被人給送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