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溪姑娘,小可剛好和姑娘順道,不如咱們結伴而行可好?”
“不許叫我采溪姑娘,本姑娘和你又不熟,不想挨揍就滾的遠遠的,死黑炭!”采溪的性子和聽月很相似,都是敢愛敢恨,不喜歡別人來約束自己,但是聽月卻沒有采溪這麼直白,聽月有時候也能把一些事情藏在心裏。可是采溪就不一樣,喜歡的就是喜歡,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她從來都是心裏的事情掛在嘴上,印在臉上。
“雲姑娘,你們川話有言,‘黑是黑,有寶色,白是白,死人色’,我臉黑那是因為我們常年和海打交道,而且我老子也是個黑鬼,這個是怪不得小可的吧。”
“咯咯咯!想不到你這個武林的敗類還會說笑話,連自己老子的笑話都敢講,你就不怕你老子揍你?”明知道對麵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瞧著羅海生說話這麼有趣她也忍不住和他多說上幾句話來。
“姑娘絕對不要聽信江湖上的流言,你知道江湖上還有關於你們繡閣小姐和碎雨城少主的傳言呢。你想不想聽?”羅海生大體已經摸清了這個小辣椒的本性,如果不想被她攆走,那麼就要讓她覺得帶上自己路上說說話也是很不錯的。
“羅公子,我和師妹是有要是去辦,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吧。”寒星是知道羅海生過去種種的,他雖然知道采溪對自己的情誼,他是把采溪當做自己的妹妹來看待的,正如聽月一直把昝劍當做自己的哥哥來看,他不想看到自己妹妹被羅海生這個大淫棍騙。
“不對,不對,兄台此言差矣,正所謂相見便是緣分,天下之大莫不是和緣這個字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兄台去哪兒,要做什麼,在下還是知道那麼一點點的,在中原的大江,大海上,兄弟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人脈的,正好本公子也沒有什麼要是去辦,一路同行甚好。”
羅海生時老江湖,雖然他年齡不大,也隻是略長寒星和采溪兩三歲,但是羅海生一夥人是做什麼的呀?在江海上遇到要搶的商販和倭寇他們改說什麼話,遇到巡海的官爺改說什麼話,這些都是很有講究的。
賴,也是一種學問。
白寒星不敢再說什麼了,看來連鯨鯊門的人也知道小姐逃婚的事情,既然如此讓他把嘴封嚴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羅海生就這樣成了雲采溪的跟屁蟲。
很多年之後,羅海生再回想起當時的場麵才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麼的明智,如果不是為了追這個小辣椒,那麼他就會和誌在天下王公子一樣的境遇。
洛陽。
小汀樓。
這座酒樓很有名,酒樓的頂層會有蝴蝶宮的佳人們的歌舞,如果你是這座酒樓的貴客,榮幸到頂層來吃酒。
從蝴蝶宮過來的佳人們會陪你共度春宵。
蝴蝶宮的青樓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勾欄,因為這些青樓的小姐們,一般都不會見客,就算見客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你得到她的身子。
你可曾看到,十裏秦淮河裏的七大花魁,至今日十年來除了和皇上有過傳聞以外還有誰一親芳澤過。
京城洛陽的“暖花閣”裏的頭牌花魁晴雨姑娘可有人上過她的繡樓。
京城裏的騷客文人們很多每天要去暖花閣吟詩作賦,隻求有一天晴雨姑娘能單獨與自己待上一會兒。
每一天暖花閣都會聚集很多的人,有的肥頭大耳滿肚肥腸的闊爺,也有吟詩作賦的文人,還有皂靴烏紗的官老爺,等等。
暖花閣的東家就是葉小蝶,葉小蝶曾經發過話這晴雨姑娘她若看上哪家公子,暖花閣便會以自己小姐的名頭將晴雨下嫁出去,但若有人想強搶,蝴蝶宮就會把他們家男人閹掉送往宮裏做太監,女的就賣成奴隸。
很多人都傳說,這個晴雨姑娘連皇上都沒有碰過,為什麼呢,因為皇上至四十歲登基到如今二十年過去,這皇上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垂垂老者,那個什麼的自然也就那個什麼什麼了。
但是他們如果真的他們心中的女神這會兒正被一個公子摟在懷裏,那麼他們一定會傷心欲絕。
什麼冰清玉潔,什麼不貪戀財權,什麼隻愛文人墨客,那些都是謊言。
古人雲,欲引鳳,先築巢。
如果你是一個窮酸公子,她暖花閣的花魁娘子真的跟了你,你想象一下,你能擁有她幾天,青樓的女子看自己的前程比誰都看得遠,或者她真的喜歡你的詩書文氣,也喜歡你的滿腹經綸,但是如果你沒有權財,你最多和她做一回露水鴛鴦。
大成國宰相之子王鼎,江湖上,廟堂中,乃至洛陽的老百姓都不會這麼稱呼他。
因為他自己的名聲已經超過了自己做宰相的父親。
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太子傅,比自己小八歲的太子見到他都會恭恭敬敬。
大成國百姓和商販的地位完全都是他死諫皇帝才得來的。
他所著的《農商論》家喻戶曉。
他是個性格好到不可思議的佳公子,廟堂分兩派,無論是儒林黨或者被儒林黨戲稱的閹黨都對他恭恭敬敬,那些迫害其他黨羽的事情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發生過。
他還是一個貌似潘安的美公子,一般他隻要不是上朝之類的急事,他都會帶著一兩個仆人去小汀閣裏同一些文人墨客吃酒作詩,而且他都是步行去步行回隻要不是爛醉如泥就會自己走上回去。
在京城有一個公子是和他齊名的俊美,但是似乎也就是他那一掌麵皮能和王鼎公子相提並論,別的,嗬嗬,就相差甚遠。
他就是文嘉,當年文嘉以江南第一才子的名頭摘取那一屆金科狀元。
而後他先被儒林黨趙閣老保舉做了大學士,後來不守禮規,在大街上發酒瘋和城門衛大打出手,被降成了京畿道監察使,似乎他總是和城裏的夜禁衛兵們過不去,他好不容易回一趟京都又被衛兵們抓了。
而後閹黨的人自然大肆彈劾,最後還是儒林黨的人拚死保救這會子這個文嘉公子早投了胎從新做了人,所以最後他就做了黃門郎,也就幫皇上傳聖旨跑腿的活兒,因為太監不能出宮,所以文嘉就專們傳洛陽以外的聖旨。
這個昏君原本就是個安於享樂的主兒,再加上年歲大了,沒事往外麵傳什麼聖旨。
所以文嘉隻有每個月領取俸祿的時候還能見得到人。
據說文嘉還有龍陽之好,後來人們發現文嘉也是個喜歡遊戲風塵的青樓常客,所以人們就又盛傳文嘉公子男女通吃。
為什麼說文嘉有龍陽之好,就因為碎雨城的少主暫劍已經是二十七八了都沒有一個妻妾,而且也不進青樓勾欄,那麼很明顯暫劍就是一個龍陽君,而這個一直和龍陽君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在街頭上走,這不是什麼都明了了嗎。
文嘉好色這也不奇怪,好賭也說的過去,據說他在蝴蝶宮的賭場裏欠葉菁菁的銀子是要用擔來算的。
這也就算了,文嘉還喜歡沒事嗑藥,而且他自己都能煉這些什麼五石散呀,什麼醉人丹,什麼延年膏之類的。
反正在人們眼裏文嘉就是一個長著一副好皮囊的敗類,而王鼎就是神仙之類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