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確實猛地擊了出去,可是沒有打中人,不可能!世間沒有幾個能夠憑躲,來躲開他的這一招。
他轉頭一看,才發覺他出的那一拳是貼著采溪的腰擊出的,采溪整個身子如同鱔魚一般盤成一個圈兒。
這,著這麼可能,人的身子怎麼能柔成這樣,似乎她的每一處關節,骨骼都能彎曲,她的上半身是足足在腰間繞城了一個圓才躲開他這一拳,她的身子現在就像迎風轉動的風兜,他的腰以下就是風兜的手把,而上半身就是轉動的風葉。
“聽說你們鯨鯊門的出招很快,很準,也夠狠,可是我覺得很是一般啊。”采溪竟然還能出言譏諷。
“是!我承認你的身手卻是很不錯,那你再來接我的毒砂連環試試!”羅海生猛地一震自己身體乳離弦之箭般向身後飛出。
而他在半空飛身的過程中袖口裏的毒砂乳亂箭般向采溪襲來。
他的毒砂暗器足夠快,快到他剛剛騰空射出的毒砂和他落地後射出的毒砂竟然在同時向采溪飛來。
毒砂籠罩住了采溪所有的躲閃退路,而且具閣主曾經講過鯨鯊門的毒砂厲害無比,沾身會炸,而且還劇毒無比,隻要稍稍沾上就會瞬間提不起內勁。
既然不能躲,那何必去躲。
當年花家的劍法中,花九式就隻是花家人練劍的基本功,而花家最強的劍法名曰,“飛花絲雨,煙雨之路,莫問歸程,幽幽冥都。”——絲雨劍法。
劍法以花家最美麗最有天賦的花家女子命名。
可是花家女子有一個被詛咒過的宿命,那就是她們都會嫁給濟南趙家男兒做他們的妾室。
無論什麼原因,她們都是那個命運,花絲雨也沒能逃脫。
當年武林三大劍派,花溪烈鳳,濟南師儀,姑蘇絲雨。
“劍挑碧柳,撒水弄舟,破海天隕,抽柳木牛。”白寒星拍打著拍在說出來這樣一段話。
繡閣的崛起,自然有蜀繡的出神入化的繡技,而,花,趙兩家遺留下的劍法才是繡閣真正能在江湖中叱吒風雲的本錢。
白寒星最精通趙家的“師儀劍法”,而“絲雨劍法”他也隻是在第一招裏摸索,而采溪的這一招便是刺劍法的第三招。
采溪就如同一個玩著抽木牛的牧童,而羅海生的毒砂就如同那能夠破海的天隕,采溪的劍就是那跟柳條。
毒砂被采溪的這一手抽成了一個漩渦,漩渦夾雜著一陣風刮向鯨鯊門的方向。
“不好!”采溪玩的這一手已經成了強弩之末的羅海生如何躲得過。而鯨鯊門的毒砂別人怎敢去救人。
鯨鯊門畢竟名義上是六扇門的分支,而且現在羅海生的官職可是比自己要高手太多,如果羅海生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麵前那麼自己的這一幫兄弟沒有一個人能脫得了鯨鯊門,京城王公子,和王黨的人的報複。
他們這幫人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施三江雙腳猛蹬身後大樹,他必須要去試上一試。
采溪看著他們絕望的眼神就覺得很有趣,她好像拍手大笑,但是她畢竟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她到現在都沒有殺過人。
她隻是想把自己的本事展示給自己的心上人去看,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心裏一直都掛念著自己的小姐聽月,她以為是因為聽月的武功才讓他那麼掛念。
師著,傳到,授業,解惑,師儀劍法有那麼一招名叫“尊師重道”,而此道便是以自己的內力形成一個勢,以劍招的形式溝通道心。
采溪一個躍身,她整個身子深處毒砂的漩渦之中。
她在漩渦中出劍,站如蒼鬆,以指引劍,以眼引指,以神引眼,她的劍如果一個晨曦練劍的老道,緩而輕,但是每一劍都橫平豎直,剛正嚴謹。
她的劍仿佛帶著嚴師的威儀,而那毒砂漩渦以她劃出的勢唯心,毒砂不沾衣裙半點。
劍停,毒砂漩渦也停了下來,以她為圓心化作一副陰陽與太極圖。
白寒星還是那樣的不露聲色。
隻是他的內心真的就那麼的平靜嗎?
一直以來,他都被附上天賦異稟這樣的光環。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被人戲稱碎雨城的虎父犬子的昝劍,繡閣的叛逆少閣主,蝴蝶宮的女賭鬼葉菁菁,大漠斷水門孤狼刀客,江湖人稱風流嘉公子的文嘉,他們這些的武功造詣都把自己遠遠的超越。
他的武功很多年前就到達了一個瓶頸,這麼多年過去了都一直沒能突破,可是。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繡閣裏人人都知道不愛習武的小小姐。
十年前和聽月打賭比刺繡最後竟然爆冷輸了之後,從此便稱聽月為主子的雲采溪,竟然連她的武功都高出自己那麼多。
自己真的有習武的天賦嗎?難道自己還不夠刻苦?
師儀劍法才開始講究的是刻苦與領悟,然而一旦過了那個基礎階段,刻苦與招式的領悟就不能讓武功有著突飛猛進的速度,那個時候你就要樹立起你的道心。
雲彩溪的道心就是對那份信念的執著,聽月的道心就是要打敗自己的娘親,打敗昝榮,打敗段霖,打敗王嶽等等,她要成為像吳天辰那樣的人。
“多謝姑娘手下留情?”剛才鬼門關走上一遭的羅海生一幹人被采溪的這陣勢嚇得是亡魂盡冒,羅海生再也不敢有絲毫輕佻之意。
但是,羅海生真的就被采溪嚇到了嗎。
沒有,他堅決認為這樣的女子就是他羅海生最想要的。
雖然蝴蝶宮的青樓自己一幹人去的次數不少,但是她們怎麼比得上這位姑娘,就算那個武林第一美人,接過鬼醫衣缽的“醫仙子”柳紅月也都比不上她。
男人,有的時候挺賤的,他們都不喜歡比自己強上一丁點兒的女人,但是他們或許會愛上比自己強上太多太多的女人,羅海生自己知道就自己那身武功,如果不是唐門專門為他煉製的毒砂,他的武功隻能排到二流開外,雖然既然自己武功比不上她,那就把她討來做了自己內人。
羅海生自認為論追女孩兒,也就是文嘉第一,自己第二。
“莫路,你把兄弟們帶回嘉陵江分舵吧,我們的鹽磚八成不是施三爺所為,定是我們受了別人的陷害。”羅海生手一揮就要攆這幫人回家。
“公子,你..?”莫路真的很擔心這個紈絝的公子爺,但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羅海生打斷了。
“施三爺,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今日我鯨鯊門有得罪之處還望三爺海涵。”如果不是自己打算做給小辣椒看,自己豈會收施三江那幫人的白眼。
“豈敢豈敢?羅公子也是受奸人挑唆而已,既然事情過了,那咱們就就此揭開。羅公子,寒星公子,白姑娘,那在下就先行一步,公子和姑娘的大恩施三江會銘記於心的。”施三江抱拳於白,雲二人說道。
“本姑娘不姓白,我叫雲采溪,你若下次還叫我白姑娘,我可不會給你好臉色瞧咯。”雲采溪可不喜歡別人叫她白姑娘,畢竟自己是有姓的,而且自己也沒有被閣主改姓,雖然自己這些年一直是被閣主照料著,但是她還是希望有一個自己能見到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