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鷹一口飲盡手中的烈酒。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窗外的那輪明月仿佛在譏笑著他的形單影隻。踱步到院外,不知不覺之中竟然來到了棲鳳居。這裏有他的妃子,可他卻不想踏進去,就那麼猶猶豫豫地在外麵來回走動。眼尖的宮女、太監早已看見他。本想高聲稟報,卻被他揮手止住了。
看著皇上那陰沉的臉,那些人臉都嚇綠了。伴君如伴虎,今晚的皇上怎麼看也是在盛怒中,搞不好下一秒鍾自己的人頭就會落地。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就,算靈妃給了不少好處,也沒有一個人敢進去通報。
項鷹默默地看著棲鳳樓那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心再次劇烈地疼痛起來。他曾經在這裏住過,這裏有她的氣息。回憶再次如潮水般湧進項鷹的大腦。玉宇瓊樓的初次見麵,西湖上疾馳的背影,落雲居的相知相伴,魔域餓得並肩作戰……一幕又一幕,就如尖刀般,在他本是鮮血淋淋的心上再戳了幾個洞。憤恨地轉身離去,他說了,要忘卻。可是有的東西真的忘得掉嗎?
項鷹決定放縱一次,踏著清冷的月光,他疾步朝著宮外走去。看似平常的步子,卻能縮地成寸,看來這段時間內,項鷹的功力長進不少!
高大的樹木投下巨大的黑影,踩著厚厚地落葉,腳下卻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音。就是這個樹林,這裏曾記載著項鷹和夏雨的諸多歡樂,也包括那次不歡而散。穿過樹林,就是那斷情崖。
項鷹的腳步停住了,他有些膽怯。他在害怕,對,他在害怕。那一夜夏雨就是從那裏跳下去的,而他卻沒有伸手拉住她。即使夏雨有千般錯,但在內心深處卻怎麼也無法深深記恨她。更多的卻是深深地內疚。
站在山腳下,仰望山頂。皚皚雪山,閃爍著幽幽地光芒。突然,夜風中傳來人的低語。項鷹眉頭一皺,隱蔽了氣息,悄無聲息地潛了上去。
如果項鷹沒有聽見那聲音那該多好。一切也許都會按照正常的軌道前進吧。可是冥冥之中隻有安排,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啊!
斷情崖邊,一紅衣女子和一藍衣女人並排而立。
“你確定,這裏有一個異域空間?”藍衣女人沉重地說道。
“我以人頭擔保。這塊石頭就是引門。”紅衣女子指著那塊巨大的石頭說道。
“這麼說來,那女人沒有死了?”藍衣女人眉頭微怵。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那個賤女人連個破布也沒留下,隻有一種解釋。她落進了異域空間,她還活著。”紅衣女子狠狠地說道。
“這是便宜她了,枉費我苦心布下那個局。”藍衣女子銀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似乎巴不得要將口中的那個她咬碎。
項鷹差點站不穩了。眼前的兩個女人是如此的熟悉。一個是他敬重的母後,一個是他名義上的皇妃。這天下沒有比這更好笑地事情了。你身邊的人正算計著你。
畢竟還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項鷹立刻穩住了陣腳,但是接下來的話更是讓項鷹大吃一驚。這兩人本是深山修煉的一對狐狸。因其對項鷹一見鍾情而來到凡間。其中一個勁自己的靈魂寄托在了已故的燕妃身上,也就是項鷹的母親。而另一個卻變成了今日的靈妃。
項鷹聽了兩人的談話,差點沒有內出血。自己最心愛的人確實被自己活生生的給逼死了。這怎麼不叫人惱火。項鷹悄悄地退了下去,飛一般得回到皇宮。他將準備一個盛大的接見儀式,來迎接那兩個曾是自己最親的人。
皇宮裏再次燈火通明,太監宮女都忙得團團轉。沒有人知道皇上為什麼會在大半夜心血來潮,要辦一個盛大的宴會。而這個宴會隻招待太後和靈妃。
項鷹仍舊在獨飲,他在等待,等著那兩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不,應該說是等著那兩隻妖。軒轅劍靜靜地擺放在他的麵前。當初師父告訴他,這柄劍能斬妖除魔的時候,他還嗤之以鼻,沒想到今日還真能派上用場。
嘴角微微的勾起,項鷹笑了。苦澀的滋味在唇間漫開。一杯又一杯,此時也許隻有酒才是最好的夥伴。
“太後駕到!靈妃駕到!”隨著太監的高聲宣唱,兩個珠光寶氣的女人款款而來。項鷹笑得更燦爛了,這兩人比預期地還要來得更早一些。
項鷹起身迎了下去。他昂藏的身軀這次沒有低下去。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配得到他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