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堂內,章藤向韋錫攻去,韋錫深知章藤的膂力驚人,為免吃虧,急忙閃身躍開。章藤拳勢如風,招招向韋錫進逼,韋錫在勉力招架數招後,回身抽劍反手向章藤刺去,章藤連忙收回攻勢,後退數步,欲待再攻,被茅猛以掌力架住,另一旁林元凱也攔住了韋錫。
林元凱喝道:“兩位均為鏢局元老,怎可不顧身份,為口角之爭就動武,速速給我住手。”
鏢局老大發話,章韋二人畢竟得賣他麵子,章藤也隻是一時衝動,也就順勢收回架勢,隻是嘴上還饒上一句:“姓韋的,你給我等著。”說完,再不顧鏢局眾人,怒氣衝衝走出堂去。
茅猛跟章藤平日關係不錯,欲待追章藤,韋錫卻在一旁道:“哼,姓章的,下一個死的,弄不好就是你。”茅猛聽到此惡毒之語,登時一愣,停住了腳步。
林元凱知道章韋二人平日不睦,此情勢下有一人出去也好,便轉移話題道:“韋兄弟,剛才你話似未說完,請繼續說下去……”
韋錫稍稍平複了下因憤怒而起伏的氣喘,恢複了平日的一貫冷靜,用盡量平穩的語氣說道:“各位,若要以內力在他人身上留下痕跡,隻要內功足夠深厚即可辦到,江湖中有此武功的人,我知道的就有上百人。即使就在定州,有此等級數內功之人,就有至少不下五人,在座的諸位中就有人能夠做到。”
韋錫話畢,用眼掃過眾人,鏢局的人被他目光飄過,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方夫人冷哼一聲,說道:“在座中人就有這等的內功,這我倒是不知,還請韋鏢師點出名來,免得妾身剛死了夫君,又要被人賴上是殺人凶手。”
方夫人的話擺明是直指向林夫人張虞,張虞聽了正要發作,被林元凱發話止住:“方夫人,韋鏢師現在僅是在推測造成你夫君死狀的可能性,並沒有在說誰是凶手。韋賢弟,這裏都是自己人,請你不妨有話直說。”
韋錫點了點頭,道:“定州雖為北齊小州,卻也聚集著一些武林好手,除去我們不知道的隱居人士,能算得上內功深厚的,至少有五位,分別是刺史大人溫磊、溫刺史的隨扈柯曉、龍川山莊的新莊主龍天機、我們天縱鏢局的林總鏢頭及章藤鏢師。這是我所了解的,諸位是否還有補充?”
韋錫所說的大致與眾人所想一致,溫刺史與柯曉均為恒山派的高手,尤其是溫刺史的“天長掌法”,在定州城內無人不曉,在其前任段幹常卸任之後,溫尋良是公認的定州城第一高手,雖然其中有些是因其刺史位置而受大家推崇,但也確實武功非同小可。而柯曉是鏢局的好友,他的武功大家更是知根知底,柯曉雖然精於劍術,但他的掌法也絕非泛泛,鏢局中人曾先後與柯曉對拚掌力,除了林元凱和章藤不落下風外,其餘人均不是其對手。少鏢頭林岩超雖然劍術在定州內能算是第一,但畢竟年紀尚輕,在內功方麵遠不及年富力強的柯曉。另外,作為定州本地的武林世家,龍川山莊的新任莊主龍天機在武林中也頗有名望,傳聞他的武功曾與陰陽穀高手天鷹子對過一掌,不分上下。
林元凱道:“韋賢弟所說的大致不錯,不過除了你說的五人外,定州內或許還有一人,其內功怕不在我們五人之下。”
韋錫恭敬道:“請林鏢頭賜教。”
“陰陽穀的棋仙孔睿。”
林鏢頭此言一出,眾人頗感詫異,茅猛道:“什麼,孔棋仙竟在定州?”
林元凱點頭道:“兩年前,柯曉曾來鏢局遞交一封文書,我招待他家宴,席間曾調侃與他,竟然他能親自勞駕前來傳書,柯曉說到溫刺史有一朋友來到定州,指點公門捕快的武功,因此省了他不少心力。又隔一段時間,我恰好與溫刺史會談,談及此事,溫刺史回應確有此事,但卻不肯告知此人的身份,溫刺史言道他的這位朋友來定州隱居其實另有要事,不便別人打擾,因此他不便明言,希望我能見諒。”林元凱頓了一頓,道:“溫刺史當時雖未說出他朋友是誰,但他忘了五年前,他初來定州與我會麵時,卻說過這樣的話,這些年忙於公務,結交的均為官場中人,江湖上的朋友除了恒山派的師兄弟,就隻有陰陽穀的棋仙算得上是莫逆之交,希望此次來定州赴任期間,能結識一些江湖上的新朋友,也好等退隱廟堂重歸江湖後,還有些能推心置腹把盞言歡的兄弟。”
鏢局眾人還未完全明白林總鏢頭之意,茅猛問道:“既然如此,溫刺史的朋友難道沒有可能是他恒山派的師兄弟?”
不等林鏢頭回答,林岩超已說道:“若是恒山派的人,溫刺史自然不會長期要他指點捕快的武功,畢竟柯曉已是恒山派的頂尖高手,何必再安排他人,隻有出自陰陽穀的孔棋仙,武功套路自成一派路,指點武功方有借鑒之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