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怕。
寒風凜冽，程嵐的雙肩忍不住顫抖。
“程嵐。”裴驍望向她，“你不是也什麼都沒告訴我嗎？”
程嵐抬頭，頭頂伸來一隻手關掉了窗戶。
她啞語。
裴驍從後麵輕輕抱住她，雙臂環住她的腰，把人按進懷裏。
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是張夢。
裴驍挑眉，長臂一伸就按了接聽，程嵐說：“這是我手機。”
“喂。”裴驍自顧自地接聽。
“程——你誰啊？”另一頭的張夢止住大嗓門，愣了一會問。
“裴驍。”
“你他媽的——”
“怎麼又是一上來就罵我。”
裴驍無奈，把手機還給程嵐，這個過程，張夢一直在口吐奇妙的話。
直到程嵐的聲音出現在通話裏，張夢才停止散發芬芳。
“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順路，碰巧。”
張夢不信，恨鐵不成鋼，“什麼時候回來？”
程嵐說：“目前沒有歸期。”
“什麼叫沒歸期？難不成你還要嫁那裏？”
她沒應，隻說：“是不是有什麼事？”
“你哥被那些老家夥鎖在辦公室整整一天了。”張夢歎口氣：“你再不回來，他們能把你公司拆了。”
程嵐坐在床上，長歎一聲：“他倆死了還給我留這麼大的麻煩。”
不愧是養了她二十年的人。
死前對她恨之入骨，死後也送她這份大禮讓她不得安寧。
好啊程彬，好樣的。
有些事，不去做，就永遠不會解決。
逃避隻會越陷越深。
程嵐掛掉電話，回頭看裴驍。
裴驍說：“回去吧。”
“等我。”程嵐說。
“程嵐……好好生活。”
和五年前一樣的話。
程嵐笑：“等我。”
“好好養傷。”程嵐抱住他，一瞬鬆開。
裴驍拉住她，“我送你。”
好。
上飛機前，程嵐說：“微信不加回來？”
裴驍晃了晃手機，“一直都在你列表。”
程嵐：“？”
低頭，一條微笑的表情彈出來。
程嵐氣笑了，“這是你？小號？”
備注——邦德快遞。
程嵐：“……”
“好小子，你一直在偷瞄著我呢。”
程嵐修改了備注，收起手機進安檢了。
裴驍的眸光黯淡，轉身離開，上車的時候撥通了南京屬地的號碼。
“呦，還知道給我來個電話啊帥裴。”快掛斷時朱庇斯才接到，把腳從桌上放下來，戲謔地說。
裴驍嗓音低沉，“程家那幾條老狗又鬧事了。”
朱庇斯說：“嗯，那李措太無能了，被那幾條老狗牽著鼻子走。”
“去你的，別這樣說我小舅子。”裴驍低笑一聲，“程嵐回去了，幾條老狗要是再鬧，就跟之前一樣，查他們孩子，送進去關著。”
“懂。”朱庇斯揉了把臉，“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聚聚。”
“等把那些雜碎抓了，就回去。”
“那下次來，是不是要吃你喜酒了？”
“行。”
“看來你許的願望很快就要成真了？”
裴驍摸索著方向盤，似笑非笑：“嗯，快了。”
朱庇斯掛了電話，從抽屜掏出文件夾，吩咐旁邊的人：“去查查這幾家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