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屍王不停地瘋狂大笑的時候,邪魃動作很快,再次用勾刺劃破了手,將手上的鮮血朝那根屍骨釘上抹了上去。
當鮮血抹在了屍骨釘上時,屍王的笑聲嘎然而止。
屍王兩眼盯在那根被女兒抹了鮮血的屍骨釘上,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緩緩地問道:“魃兒,你可以輕易地突破我設置的符紋牆,為父可以理解;可是,你能用親骨血抹在我的屍骨釘上,是不是你母親教的?”
邪魃點了點頭,道:“回父王,正是母親所教!”
屍王的神情,頓時顯得十分的沮喪,垂頭道:“難道你的母親也……也討厭我了麼?”
邪魃沒有說話,周小澤更沒有吱聲。
不知道是因為邪魃的鮮血浸入了那根屍骨釘中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屍王原本披散在臉上的黑色長發,在那一瞬間,變得一片蒼白,臉上的皮肉顯得十分鬆垮,好像隨時好像要從臉上掉落下來一樣。
就連長在他頭頂的兩隻彎角,如同泄了氣的橡皮軟塌塌地貼在了腦門子上,原本聚集在他身上的陰氣,逐漸變得稀淡。
“魃兒,你真的跟定了這小子了?”屍王氣息有些衰弱地問道。
邪魃撲嗵跪在了地上,點了點頭,泣不成聲地道:“父王,女兒這一生一世都跟定他了!”
屍王仰頭朝天,長歎道:“天意,真是天意啊,我邪王的魂魄不死不滅,從上古一直到今天,在這漫長的歲月裏我一直潛伏在陰暗的世界裏,伺機一舉崛起,重新活在陽光下。”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場噩夢,這場噩夢終於快終結了,快終結了……”
兩行渾濁的淚水,從屍王的眼角裏溢出,又迅速淹沒在他臉上鬆垮重疊的皮囊中。
屍王將目光再次移到了周小澤的身上,緩緩地道:“到我這邊來!”
周小澤愣了一下,邪魃暗中推了我一下,低聲說:“父王在叫你呢,你快過去吧!”
此時,周小澤發現屍王身上已經沒有一絲兒煞氣了,便邁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屍王冷聲道:“跪下!”
“我為什麼要跪下?”周小澤問。
屍王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怒聲道:“你既然叫我嶽父,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麼?”
“你爺爺平時是怎麼教你做人的?”
聽他提起爺爺,周小澤又忘記他讓自己下跪的事情了,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將我爺爺怎麼樣了?”
屍王寒聲道:“反正他不會死的。那些鬼屍們在我未返回去時,也不會對隱苗人動攻擊,你應該滿意了吧?”
聽屍王這麼一說,周小澤總算鬆了一口氣,當即毫不猶豫地趴在地上給他磕了一個頭:“嶽父大人在上,小婿給您老叩頭了!”
事後想想,周小澤感覺自己特麼的也夠無恥的啊,連這種毀三觀的話都能說得出來,連一點兒的節操都沒有了。
對於他的這一表現,屍王倒是非常滿意。
他在周小澤的麵前盤腿坐了下來,拍了拍大腿無限感慨地說:“臭小子,你說我生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怎麼偏偏長了反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