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好像確實也已經無話可說。
時間過得很快，冬天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
落下第一場初雪的那天，是沈未已的生日。
他期待著自己能等來一條消息，一通電話，一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他耐下心來從白天等到傍晚。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輕飄飄的雪花在地麵積上厚厚的一層。它們冷漠的將最後一絲溫暖取走，留下滿地白到刺眼的狼藉。
小然，你真夠狠心的。
但是在沈未已不知道的地方，沈未然還在忙著自己的小組作業。
眼看著就要期末了，他除了複習還要做各科老師留下的作業。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不過費功夫是真的。
吃晚飯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直到他看見手機日曆提示，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指尖利落的按向通話，他熟練的準備給他撥過去。可目光落在備注上那兩個字時，整個人又清醒過來。
“……”
要打過去嗎？
他打過去以後說什麼，生日快樂嗎？
很明顯他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說這個。
想了想，沈未然最終還是把電話打給媽媽。
忙音嘟嘟嘟響了一陣，很快就被人接起。媽媽的聲音依舊溫柔，她輕聲笑著：“怎麼了小然？”
“媽媽，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沈未然說著，“他有回家嗎？”
白若玉笑容依舊，但似乎有些不願提及提及這個話題。她隻說一句沈未已在忙，不打算回家過生日。
“這樣啊……”
簡單的寒暄過後，沈未然掛斷電話。
沈未已從來都不過生日，也不喜歡給自己過生日。
盡管沈未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作為生活該有儀式感的人，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奉上自己的祝福和禮物。
每年都是。
他心裏有些空嘮嘮的，說不起來為什麼。隻要一想起哥哥，甚至還有些隱隱作痛。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起他。
可這談何容易。
沈未然的前半生中，這個相互陪伴一起長大的哥哥占據絕大部分，幾乎要與他的回憶融為一體。
“……”
因為心裏煩躁，所以不出意外的沈未然失眠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再過一個小時，今天就徹底結束了。
這會兒哥哥應該睡下。
盤算著時間，他終於將那句有些過時的生日祝福發過去。
隻是一句話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經曆過上次的事情，他始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沈未已。
剛把手機息屏，沈未然心情好了許多。他正準備睡覺，手機卻震動起來。
是哥哥打電話過來了。
因為怕吵到室友，他連忙拿著手機去衛生間。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再次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清淺又溫柔的嗓音中還帶著疲憊，哥哥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小然。”
他鼻頭一酸：“我在。”
“我想你了。”
哥哥說著，明明是和往常一樣的聲音，他卻聽出幾分委屈。
他說，我好想你。
睡不著的，何止你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