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獄的這三年,她從未去探望過,隻是以這樣地父親為羞恥。他回來後,尤棋也沒有一句關切地詢問。父女之間地關係,冷漠到了彼此陌生。
父親其實試探著想靠近尤棋,卻被她緊閉,排斥地心門,一次一次推遠,在尤棋的意識中,一個坐過牢,又一無是處的男人根本就不配當她的父親。
母親並不知道尤棋的想法,她隻以為孩子常年不見父親是和他生疏了,於是便在她耳邊嘮叨父親小時候有多疼愛他,說多了,惹的尤棋總是躲在房間裏,連母親都不待見。
攤上這樣的父母,她恨不得自己是孤兒,至少能博得別人同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徒增別人笑柄。
青春期是個少男鍾情,少女懷春的懵懂時代,尤棋雖然一心學業,但是漂亮地學霸總是能招惹男生的鍾情,她冷漠地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男生,明明一身正氣地好女孩,卻被她拒絕過的男生惡意傳出她種種亂七八糟地事跡,一次一次地傳,明明是假的,卻說得頭頭是道,比真的還真,尤其居心不良地查到尤棋老底,知道她有個坐牢又偷盜什麼的壞爸爸後,這些傳言似乎都變真的了。
尤棋找到那個流言傳播者,沒有一絲一毫地猶豫,拿起磚頭就猛地一頓敲,若不是男女身高懸殊,她比男生矮,這一板磚她是想敲在男生腦袋上,敲死一個算一個。
男生麵對情緒失控地尤棋沒敢還手,事後卻賴在醫院裏,說各種重傷,要學校嚴辦尤棋。不然就報警,告尤棋故意傷害罪,也告校方,故意包庇罪。
尤棋成績是校方地驕傲,但是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了,他們也不敢輕易做決定,開了幾次會,卻拿不定主意,男生家裏最後動用關係,想以勢壓人,校方抵擋不住壓力,想開除尤棋,將這件事平息下去。
父親跪在教導處,跪了一天,請求查明真相。
尤棋卻衝著父親賭氣地大喊,“你給我滾,我不需要你來丟人現眼。”她甚至都做好了被開除地決定,隻要被學校開除,她就拿著平日裏積攢地錢,一個人去遠方,她肯吃苦,相信不會餓死自己。
而這個畸形地家,她再也不想要回來了。
她沒有父親,沒有母親,她自己給的身份是孤兒院長大得孤兒。
學校最終也不敢單方麵做出開除決定,徹查了事情真相,雖然尤棋暴力地動手打人是錯,但是念及是對方主動生事,學校決定從輕處罰,記尤棋大過處分,留校觀察。
風波雖然過去了,但是尤棋地性格卻更冷了。尤其麵對父親,雖然這次沒有他得下跪,她可能真就被開除了,但是她非但沒有感激,相反她更遠離了父親。
因為父親來學校,大家都知道那些難堪地往事,雖然沒有人敢在當這麼造謠,但是,說起她家裏的事,都變得幸災樂禍。
事實如此,她根本無力狡辯。明明想遮著,藏著的秘密,卻沒有想到,攤在公眾麵前,成了大家地笑柄,真是挺可笑的。
尤棋自嘲,這就是地獄式地人生,她沒有能力選擇好的父親,母親,注定了她得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