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這是給韋將軍——也就是手持寶劍的那名男子——正午要去城外迎戰舉行的祭祀典禮。銅鼓祭祀是俚人沿襲下來的古老傳統,兒女嫁娶要舉行祭祀典禮,節日歡慶要舉行祭祀典禮,出征自然更要舉行隆重的祭祀典禮。
韋將軍名韋阿佑,乃銅州俚人,據說自幼父母雙亡,幸得俚人部落酋長布擂抱養教育,隨軍隊習武練箭。韋阿佑自小膽識過人,英勇善戰,十七歲受封將軍,年方十八即已連打了五次大勝仗,聲名遠播,讓敵軍聞風喪膽;這一次是韋阿佑將軍第六次出戰。
祭祀典禮結束後,韋阿佑將軍便領著一隊鐵騎奔下銅石嶺紅色的山道,到城門的軍事防禦樓與眾將士彙合,之後帶領眾將士300多人浩浩蕩蕩渡到圭江西畔,迎戰漢軍。
正午烈日炎炎,夏風灼燥!
自南而北流向的圭江,浪水湧動著不安!
俚人和漢軍雙方人馬列隊排開,看去黑壓壓一片,空間驟然充滿了騰騰的殺氣。
“殺……”
“殺……”
在短暫地對陣後,雙方人馬奮力絞殺在一起,喊殺聲震天!
漢軍的鎧甲和兵器皆由鐵所造,一片黑壓壓;俚軍的鎧甲和兵器則皆為銅所鑄,一片黃燦燦。雖兵馬交錯相接,仍一目了然。
戰鼓聲聲,急驟如雨,卻又渾厚綿遠……
戰場上人嘶馬鳴,刀劍相向,拳腳相加,不斷有丟盔棄甲者,或爬或滾,隻恨不能逃命,一片混亂;戰場上天昏地暗,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一陣廝殺後,銅兵器的一方漸漸占上風;鐵兵器的一方不斷被迫後退,不得不鳴金收兵。漢軍將領調轉馬頭,率軍隊狼狽絕塵而去。
“嗬!嗬!嗬!”俚軍全體將士立盾舉矛歡呼,“韋將軍威武!韋將軍萬歲!”
見軍隊士氣昂揚地回來,全城擊鼓歡呼;韋將軍和一隊隨從回到鳳凰頂,還未下馬,玉脂公主早飛身迎了出來,“阿佑哥,你沒事吧?”
“玉兒,我沒事。”韋將軍跳下馬,玉脂公主便如久別重逢一般,一把撲進他懷裏。
“玉兒,我們先進去見過酋長吧。”韋將軍攬著玉脂公主的香肩說。
有士兵過來把馬兒牽走,韋將軍和玉脂公主向酋長屋內走進去。
“哈哈哈,好!早已有哨兵向本王捷報,恭喜韋將軍凱旋歸來!”布擂酋長正和幾個妃子喝酒,見韋將軍和女兒掀簾進來,便朗聲笑道。
“見過酋長!”
“見過父王!”
“好!來人,給韋將軍備酒,我要和將軍痛痛快快地喝幾杯!”布擂酋長吩咐道,“玉兒,你也坐下。”
“給酋長滿上。”韋將軍向倒酒之人吩咐道。
“是,將軍!”
“臣,敬酋長一杯!”韋將軍舉起海碗說道,仰脖子大口大口地將酒飲盡。
“好!將軍好酒量!”布擂酋長說,也端起海碗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