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裏?”陸婉一手撫胸,驚魂未定地問。

“我還正想問你呢。”祥子走出一步,路燈下他的臉陰晴不定,“我媽說你大病初愈這麼晚也沒回家,差我出來找你,沒想到你不是不舒服,原來是會情郎去了啊。”

陸婉這才想起她忘記給家裏打電話了,她本想解釋,可祥子的語氣讓她很不舒服,因而皺了皺眉,冷聲說:“我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然後頭也不回徑自上樓。

沒想到祥子也不回去,一路纏到她回家。因是在娘家,陸母又早已睡了,不得已陸婉隻好忍了他的百般挑釁,隻不理他。

她顧自尋了衣服想去洗澡,他像個門神一樣立在門邊,冷冷地看著她:“那個男人是誰?”她突然就來了氣,他這會倒好意思來質問她了?!

“一個朋友。”她漠然地應,想推開他去洗澡間。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怒喝道:“朋友,朋友會半夜裏摟摟抱抱?!”

他真是莫明其妙!

陸婉急了,低吼說:“你小聲點,我媽在睡覺!”

“那你告訴我,他是誰?”他並不以為意,揚聲一直逼問到她麵前。

他扭曲的麵孔讓陸婉倒抽一口涼氣,和海子的關係她要如何解釋?以外人看來,本就曖昧,若換了是平常男人,若她和祥子的關係再好一點,她或者會考慮說說這些前因後果,可是她這些天頭腦一直就很亂著,郎婷說的那些往事,以及那個莫明其妙突然跳出來的春風路的第三者,沒有哪一件事不在刺激她打擊她,她哪裏還有好心情來應付這個已先自犯了錯的男人?

她把手上的衣服丟開,試圖抽出被他攥得發痛的手腕,奈何他抓得太緊,她隻好放棄,忍耐地看著他說:“我說了隻是朋友!”

“朋友就可以抱你嗎?嗯,是不是在回來前你們根本就已經上過床?!”“李祥!”陸婉受不了地喝斷他,“你不要太過份了!”

“我過份,我過份你就可以給我帶戴綠帽子嗎?我要是今天不來,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跟著他私奔!”

他的話越來越過份,也越來越難聽,又氣又急,無奈之下,陸婉張口咬住他的手指。祥子痛呼一聲順手一甩,“啪”,一個利落而響亮的巴掌落在她臉上,頓時就起了一個大大的紅手印,整個人生生被打倒在地。

她撫著臉,隻覺得又痛又氣,酒精在胃內翻騰著直是想嘔,她咽一口氣,咬著牙冷冷地說:“李祥,我不想同你吵架,這是我家,我更不想吵醒我媽。你先回去,你要知道什麼你想知道什麼,明天我全部都告訴你!”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他媽的背著我在外麵幹了什麼?!”祥子怒吼,不管不顧一拳砸在門上,嘭一聲平地驚起巨響。

陸婉閉上眼睛,父母二十幾年來爭吵打罵的場景像驚悚片似地浮上腦海,她心裏忽爾掠過一絲悲涼的情緒,是誰說的,子女隨父母,難道父母的婚姻不幸福她也就一定會步上相同的老路?!“你說啊?”祥子像是受不了她的沉默,欺身上前,抓起她丟在床上,然後緊緊壓在身下。陸婚想掙脫,換來的卻是他更凶狠和野蠻的征服,她覺得既憤怒又絕望,他以一種她從沒見識過的粗鄙嘲弄她:“他是不是也這樣把你壓在身下,你從來在我下麵像個僵屍,是不是隻有別的男人才能讓你興奮?!”

這些話居然那麼熟練地從他嘴裏蹦出來,他的蠻橫無理讓她羞惱得隻想掙脫,可是她所作的一切努力以及他腦子裏不斷湧現的關於她出軌的不堪的想象,竟讓他莫名其妙地開始興奮起來,他一邊辱罵她一邊騰出一隻手來開始脫她的衣服。

意識到可能會來的變態侵犯,陸婉驚恐得大叫,拚命閃躲,根本忘了這是在自己家裏,而她的房門大開。

直到——

“你們在幹什麼?!”

被驚醒的陸母跑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房內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陸婉正以一種可恥的姿式大開著身體被祥子壓在身下,上衣半褪,看見陸母,她忍不住屈辱地大叫:“媽媽!”

搞不清楚狀況的陸母還以為他們兩個就這樣公然在家裏調情,忍不住一臉不悅地皺眉:“你們這是幹什麼,大半夜的還要不要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