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意外從軍(1 / 2)

吳秦的運氣真的是出奇的好,他在“詔獄”的這段時間,始終沒有人來詔他,過的很平靜,平靜到連監獄裏最基本的刑訊都沒有,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跟住客棧差不多。無聊的時候就念叨念叨阿嬌,念的無趣,就又想想那個“活在別處”,慢慢相信自己終不會“死在別處”,倒也過得怡然自得了。他那躁動的性格,曾使他焦慮到夜不能寐,現在好了,在詔獄他基本上睡著了連夢都不做。

錦衣衛們都很忙,忙著打官員們的秋風,忙著到處嚇唬老百姓。他們的智商也都不低,稍稍一推論,就知道這個傻小子不是小王子的爹,而隻是個小瘋子,但是詔獄經常會有人被無緣無故的抓進來,但是從來沒有人會被無緣無故的放出去,也就隻能養著他了,無非多浪費點糧食,那也是國家的,所以沒人認真,大家也就把他忘記了。

但是平靜的生活很快就被打亂,吳秦也不曾知他平庸的人生即將在這陌生的世界裏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在他進錦衣衛獄三個月後的某個清晨,平靜的大牢裏開始忙亂了起來。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吳秦正在一邊抓這身上的虱子一邊在安排一天的新生活。前天跳進來的幾隻螞蚱在陪我玩了兩天後,昨晚也精疲力盡殉職了,今天不知道會不會還有螞蚱蹦進來補缺,要是沒有,得抓兩隻蜘蛛了,就是怕有毒。正想的出神,“哢啦”一聲牢門打開了,吳秦的思緒也被打斷了。獄吏高聲叫到,所有人犯迅速到號房外集合列隊。吳秦心中一喜終於可以放風了,等牢門一開便迫不及待的往外鑽。

來到號房外的廣場,隻見四周都圍滿持刀的錦衣衛,黃燦燦的一片,獄友們也都三三兩兩的從號房內走了出來,被早晨的太陽晃得睜不開眼,用手搭著涼棚小心的四處觀望著。廣場的一邊搭了個台子,台子上站著兩個人,中間一位清瘦的將軍,全身鎧甲,頭頂圓盔,圓盔上還豎著根避雷針式的東西,上麵綴滿紅毛,吳秦看著那瘦子滿臉的病態還把這麼重一堆鐵掛身上,並且頭頂上還頂著這麼個惹事的避雷針就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旁邊站著個魁梧的漢子,身著盔甲甚是威武,五官看似神武,可惜一臉諂媚像,與其身材裝束是格格不入。吳秦一邊看著風景和獄友依次在台前列隊。

待列隊完畢,高台上的那堆鐵裏開始傳出了尖細且中氣不足的聲音,“爾等皆是我大明子民,卻不守大明法令,作奸犯科,本應處死以正國法,但聖上追慕唐太宗之高義,施政以寬,不忍多做殺戮,所以特令本將前來赦免爾等。”聽到這裏,廣場上一片歡聲雷動,囚犯們無不拍手稱快,高呼萬歲。大家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下麵慢慢安靜下來。韃靼小王子屢屢犯邊,邊境不穩,本威武大將軍奉旨尋邊,整頓邊務。那堆鐵娓娓道來。“爾等待罪之人,必是日夜渴求將功贖罪的機會,以便重享自由吧。所以本將軍決定帶領大家一同巡視邊務,以求為國盡忠。”說道這裏隻聽見下麵噓聲、哀歎一片。台上那魁梧漢子忙說,“將軍萬不可說這般不吉利的話呀,我大明自由皇天後土眷顧,出師必然所向披靡,韃靼望風而逃,何必盡忠?”“江彬爾不可禍亂軍心!出師自然要懷必死之心!退下!那被稱為江彬的漢子喏喏連聲,退到一旁。”那堆鐵罵道,“真掃興,好不容易裝回英雄卻被傻大個子掃了興致,好了不玩了,把軍械布甲分發下去,每人再發兩個白麵饅頭,準備開拔吧。”

一聽見白麵饅頭,所有的人又都騷動了起來,饅頭這是個多麼陌生而又倍感親切的名字呀,大家都趕緊領了器械,忙去搶饅頭。吳秦很茫然的穿起了布甲,拿起了軍刀,仍舊沒有弄清楚自己究竟身處何方,究竟是在幹什麼,演戲嗎?那也忒真實了點。做夢嗎?那這個夢什麼時候才能醒。不得已他隻能問身邊的同伴,我們這到底是在哪?同伴很不屑的告訴他宣府錦衣衛獄,哼!進來這麼久還裝糊塗,不會還說自己是冤枉的嗎?吳秦低聲道:本來就很冤枉,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自己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同伴訕到,是呀進這裏來的誰他娘的不冤枉,原本就是大明律錯了,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吳秦輕歎一聲再不言語,說什麼都說不清,想什麼也想不明,走到一旁,順手抓了兩饅頭啃了起來,不曾香那饅頭出奇的香甜,心裏感歎到底是明朝的饅頭呀,其實他不知道饅頭自然是要比餿窩頭、爛菜葉子湯好吃得多,隻是習慣了那種味道,就覺得老麵饅頭格外的香,這是人的一般特性,俗話叫做“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