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想倪小姐也應該有自知之明。”朱太太雖言語平靜,卻讓我倍感壓力。
“我明白……”
朱太太走時,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解其意。她走後,我一個人坐著悶想半天,等回過神,來到院子裏,卻發現隻有菲雅一個人坐在那裏喝茶,方才的餐桌已經撤了,換上了新的茶桌。
“他們人呢?”我走過去問。
菲雅衝屋內一指,說:“朱叔叔叫了他們兩個去書房談公事。來,喝杯茶。”說完,她倒了一杯新茶給我。
我端起來一聞,很清新,像初春的早晨,萬物複萌。
“剛剛朱阿姨和你說了些什麼,這麼神秘。”菲雅看著我,笑道。
“沒什麼,閑聊而已。”我淡淡地答道。
菲雅也沒再問下去,過了會兒又說:“那天真是抱歉,斯媚這個人個性就是這樣,一衝動起來,做事就不經過大腦。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
“沒事,她就是說話激動了點,這原本也沒什麼。”我輕描淡寫,輕鬆帶過,菲雅點頭一笑,也沒再說什麼。
一時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心裏自是揣著心事,根本無其他心思閑聊,一是為朱太太剛才跟我說的那番話,二是為這次我和何睿天來的目的。我並沒有被一同叫去書房,無法得知事情的進展,隻能在這裏幹著急。菲雅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兩眼一直盯著宅子的某個房間,誰都能看出她此刻內心的焦急。
看她如此,我心下反而放鬆了很多,看來,許錦宏那邊對自己也並無太大把握。
夜色漸漸籠罩,有個慈眉善目的阿姨過來說夜裏露水重,叫我們去屋裏坐著,隨後她端了幾樣小點心過來,我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菲雅整個人越發心不在焉,有種坐不住的感覺。
沒過一會兒,朱先生領著何睿天,許錦宏一行三人下樓,朱太太跟在何睿天旁邊,臉上掛著笑意,邊走邊聊。
眾人說了些客套話,打算告辭。朱太太一時不舍,嘟囔著要叫何睿天在這裏住上幾天。朱先生好言勸慰幾句,這才作罷。
一時朱先生,朱太太送我們出門。我默默不語地跟在他們身後,渾然不覺朱先生竟然放緩腳步走到我身邊,和顏悅色地和我說起話來。
“茸茸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這可不像我第一次認識你時的樣子哦!剛才要不是我太太提醒,我還真沒看出你就是許藏言那小子的未婚妻。”朱先生笑著說。
我一愣,摸不準朱先生是不是也和朱太太一樣要對我說一番‘自知之明’的話,內心忐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夫妻對何睿天格外疼愛。
“那天我喝多了酒,讓您見笑了。”我尷尬道。
朱先生聽罷,哈哈一笑,“見笑是沒有,倒讓我挺吃驚。”
朱先生雙手交疊在身後,繼續緩緩說道:“一個女孩子喝的醉醺醺,不在休息室好好歇著,卻逢人便開始說笑攀談,遞名片,到最後,還從二樓掉到一樓的遊泳池裏。”
我越聽越發覺得不好意思,耷拉著腦袋,硬著頭皮往下聽。
“說到底,你和許藏言就在那天認識的吧?”
聽到這一句,我不由自主道:“啊?”